一周過去,終于迎來周二游艇會項目簽正式合同的日子。
云熙心里頗為忐忑,只要合同簽完,王干就答應給她約定好的鑰匙,簽合同的過程意外順利,隻一上午就搞定了。
下午她就從王干那兒拿到了鑰匙,一把藍色的超市大賣場儲物柜鑰匙。
她請了半天假,在公司附近的大賣場超市儲物柜,對著編號,找到了相應的柜子,捏著鑰匙插進匙孔里一轉,鑰匙吞進機器后,儲物柜的小鐵門“嗙——”地彈出打開。
里面躺著一個牛皮紙袋,封口處繞著線圈。
她在商場里找了家咖啡廳,于角落位置落座,準備查看里面的資料。
本以為會是一迭沉甸甸的資料,但拿在手里好像只有幾張紙那點重量。
她把咖啡杯挪到桌角上,深吸一口氣,將放在眼前的封口線一圈圈解開。
牛皮紙上散發出淡淡的煙味,幾許疑慮涌上心頭,她父親不抽煙,而且這煙味也不是王干辦公室里經常聞到的那種。
牛皮紙袋里竟只有兩張a4紙,上面的內容讓云熙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第一張紙上印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份證件復印件。
【溫昱行】三個字刺入視線,而頭像照片卻是個陌生男人。
重名不少見,但要是連出生年月日都一模一樣,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如果這張復印件是真的,那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細思極恐。
她倒吸一口涼氣,翻到第二張紙,是一則有關遙望孤兒院失火事件的新聞剪報復印件。
這個孤兒院就是他老公溫昱行聲稱自己所在的孤兒院。
一想到溫昱行的種種可疑之處,她的心就如亂麻般糾纏到一起,快要窒息。
可她父親為什么要把這種東西藏起來?有什么用意?這些資料又和三年前的事件有什么關聯?
仔細琢磨,手里這份資料還是十分蹊蹺。
他父親平時在翻閱資料,特別是有用的資料時,習慣在紙張右上角打個卷邊或用筆畫個小圈做記號。
兩張紙嶄新的狀態,沒有她父親經手的痕跡。
她把紙張送到鼻尖細細嗅聞,能聞到一股不濃不淡的煙味,這煙味有點熟悉,她一定在哪兒聞過。
她閉上眼,嗅聞著紙面上的煙味,細細回想。
倏地,一個人的名字閃過腦際……
【池夜】
這個名字突然從腦海里蹦出來。
當時他靠近的時候,身上散發著同樣的煙味,一種帶有黑巧克力味的獨特雪茄煙草味,有點衝鼻子,少見,很有記憶點,和a4紙上的煙味如出一轍。
她倒吸一口涼氣,把資料塞回袋子里,抱著袋子匆匆離開咖啡館,再次回到取資料的大賣場儲物柜那兒尋找線索。
雖說不常來,但她記得這賣場超市去年搞過一次大翻新。
她靈機一動,找到賣場里的工作人員打聽情況,那里的員工告訴她那排儲物柜是去年裝修的時候才安上的,之前用的是老式柜子,經常壞。
她父親不想給她看的資料是三年前鎖起來的,而現在這份資料卻是從一年前才裝上的柜子里取出的,很明顯柜子里的資料并非來自她父親。
那個人很可能是池夜,或與他有關,如果真是他,又為什么?出于什么目的?
一想到王干在見過池夜之后,就突然“暴富”,又那么爽快給她鑰匙,她就更堅信這件事和他脫不了干系。
回到公司后,她直奔主編辦公室,王干正抽著煙看新的辦公家具采購單,見云熙一臉怒氣衝進來,好像早有準備,并不驚訝。
“王主編,你為什么拿假鑰匙糊弄我?我爸留下的鑰匙到底在哪兒?”
“小云,你要的東西都在池集團的二少爺池夜那里。”
說著,王干從抽屜里取出一張黑色的名片遞給她,“直接去總部找他,去諮詢臺出示這張名片,報上你的名字,不用預約就能見到他。”
云熙后腦一涼,王干的反應讓她覺得這件事很不簡單。
她接過名片,黑色的高級紙張上隻印著一個logo,池夜的名字,和一串手機號碼。
她下意識審視著logo圖案,心里暗自核對,和那一角撕爛的血色名片上的logo圖案不符。
“鑰匙為什么會在池集團的人那里?我爸留下的東西,你憑什么給外部公司的人?你是不是收人錢了?”
“告訴你也無妨,池總已經是我們雜志社的唯一老板了,他可不是什么外人,你爸留下鑰匙的時候已經說了,那是公司資產,由他接手天經地義。”
“王干,你真的沒底線!我看你是急著把燙手山芋扔給別人!”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對了,我剛才說讓你去找池總,就是他讓我傳達給你的,名片也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你的疑惑他會給你解答。”
“……”
她不想再耗費精力跟王干理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