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譯川還沒開口,冷著臉的何言便低下頭,一道陰影籠罩著梁譯川,他的嘴唇與梁譯川的湊得很近,又很快退了回去。沒親上,倒像是與梁譯川交換了一個曖昧不明的呼吸。梁譯川怒了,下意識地抬起手腕:“你是不是沒事找……”何言毫不費力地握緊他的手腕,意味不明地說道:“打扮得花枝招展,喝酒喝到這個點,但就是怎么樣也不回復我的消息……還是你行啊,梁譯川。”【作者有話說】這是兩個人在一天內(24小時)談戀愛的故事,會間插一些回憶part(不會非常長,但也得有一些)一些排雷請看文案下方。另外,攻受的雙向暗戀是一種有“時差”的暗戀,可能某一段時間,攻喜歡受但受對攻沒想法。另一段時間,兩人的感覺又完全相反。寫這篇文的目標,就是讓這兩個人最終走上同一種步調。不算特別沉重的故事!歡迎跳坑! 我不會再喜歡你!梁譯川具體行不行,這是他的事。何言這個鳥人有什么資格管他?但何言比他高,身材看起來瘦削,實則脫了衣服肌肉都藏在里面,從某個時間點開始梁譯川很難再完全壓制何言,他那雙手……手勁很大……按住梁譯川的時候,梁譯川就動不了。梁譯川可煩死了,沒好氣地說:“花枝招展也不關你事,別管我。”何言松開手,往后退一步,神色淡淡的:“我不是管你。”梁譯川在夜色里盯著何言看,慢慢地說:“那你還來盯我梢?查崗?林鵬說他喊你喝酒了,但你沒來,不是工作忙嗎?加班?”“末班地鐵已經沒有了。”何言不正面回答。“那我打車回去。”梁譯川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何言抿了下嘴唇,又說:“我送你。”梁譯川挑了一挑眉頭,順著何言的眼神向街對面看去,調侃道:“買車了?特斯拉?”“嗯。”何言點點頭。梁譯川的話說得很沒邊界感:“怎么?自從去年見過你,你又升職加薪?現在年包多少了?攢了不少老婆本吧?”何言微微扯了下嘴角,也不生氣,頷首道:“老婆本總不嫌多。走吧,打車沒必要,四五十塊車費你又能瘋狂星期四一次了。”梁譯川:“……”提什么瘋狂星期四。每次他讓何言v他50,何言從來都沒v過。不過,梁譯川覺得何言說得在理。他家是挺偏的,從大行宮這里回去坐地鐵方便,但打車成本就略微有點高了。
梁譯川在肉眼可見地動搖。“走吧。”何言似乎在觀察著梁譯川的神情,今天晚上遇見了之后第一次對他笑了起來,那只是個一閃而過的笑,卻讓何言頓時看起來沒有那么冷了,“給個機會唄,讓我送你。”梁譯川看著何言,心不由自主地跳了兩下,反應過來后他別過臉,心里怒罵自己就是沒出息,總是學不會真的把何言拒之門外,每次沒說兩句話就被何言牽著走。何言走近了一些,放低了姿態:“嗯?”梁譯川心煩意亂,說:“行行行,給你這個機會,何師傅。”梁譯川躲過何言,用比他更快的速度走到街對面——何言的odel y貼了膜,看起來的確蠻不錯。但是有個問題,梁譯川沒坐過特斯拉,車門到底怎么開?何言不急不慢地跟在梁譯川身后,幫他解圍:“你這樣,按一下……對,嗯,學的真快。”梁譯川趕緊坐進去,何言也坐了進來。還沒開車呢,何言第一個動作是解了西裝外套的扣子,然后把衣服扔到了后座,只穿著一件筆挺的白襯衫。梁譯川自己系好安全帶,看著窗外不說話。然而,他不說話并不代表何言也不說話。“為什么這個時候又回來了?”何言很自然地問,“國慶不是剛回來過嗎?”“你又知道我國慶回來了。”梁譯川還是看著窗外,“整天偷看我朋友圈。”“怎么叫偷看呢。”何言反駁道,“你朋友圈又沒屏蔽我,不就是代表我能看嗎?”梁譯川透過窗戶的倒影,看見何言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轉過頭,命令道:“你別磨磨唧唧了,何師傅,開車!”“何師傅要定位啊。”何言好笑地說。梁譯川熟練地給他報地址。何言聽了,點點頭,說:“嗯。”梁譯川有點急性子的:“那你倒是打開地圖,然后輸入啊!何言你是不是提前進入老年癡呆了。”何言吸了一口氣,無所謂地笑了笑,還是說:“嗯。”梁譯川:“……”再這樣下去,梁譯川就會懷疑何言其實根本不想送他回家。否則,已經過了凌晨,何言又是一副去見了客戶應酬的模樣,鐵打的人都會很累了吧,趕緊結束這一天回去洗個熱水澡才是正常人的腦回路,不是嗎?梁譯川不由地雙手抱胸,沉默下來。何言見好就收,見梁譯川頭上有種烏云聚集的征兆后,這回倒是正常地定了位,然后啟動車子。梁譯川松了口氣,車內什么音樂也沒播放,幾乎只有兩人彼此的呼吸聲。南京的秋夜很安靜,像是一個沉入湖底的、無人打撈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