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去游樂園不行嗎?」他掏出手帕替我拭去額角的薄汗。這話他從一早說了不下十次。
我睨了他一眼—沒那麼多氣力瞪他—心說:同樣是徹夜未眠,他看來神清氣爽得要命是咋的?!越看越叫人不爽。
我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游樂園只是幌子,重點是我要盡快離開那房間,越快越好!之後回到雨村我定要將所有鏡子全都收進倉庫里,此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任何會反s影像的東西。
平日車廂中人cha0不多,顯得格外安靜。地鐵搖著晃著,我頭一歪枕在悶油瓶肩上,也顧不得在旁人眼中我們倆是什麼樣子他身上的藥草氣味包圍著我,滲進我的四肢百骸,我蒙蒙朧朧地便昏睡了過去。
等到悶油瓶搖醒我的時候已經到站了,我們走出車廂。我伸展了一下筋骨,小睡一下讓我jg神好了許多,看來今天的游樂園行程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我像初次遠足的小學生一樣興致b0b0,一見著游樂園的大門便準備卯足全力往里沖—
「喂?!?
才跨出兩步,悶油瓶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我不明就理地回頭看他。
只見他伸出了手,看著我。
我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感覺自己的臉皮慢慢地熱了起來。
我轉了轉眼,紅著臉,快步走向他,一把牽起他的手,拖著他朝游樂園門口沖。
好吧,被他發現了游樂園只是個幌子。
其實小爺我呢,只是想跟他兩個人單獨約個會罷了……
云霄飛車—
「刺激嗎?」我微喘著氣,咧著笑問他。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令我昏眩,我的皮膚上還殘留著方才的速度感。
悶油瓶的頭發有點亂,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似在思索。
「還好?!顾f。
「那好!」我一擊掌。「我們再玩一次!」
「……」
海盜船—
「好玩嗎?」我的聲音因為放聲尖叫而有點沙啞,雙腳彷佛踩在棉花上,飄飄然的,過癮極了。
悶油瓶掏了掏耳朵,點了點頭。
「那再一次?!刮倚﹂_懷,牽起他的手,重新排隊。
「……」
鬼屋—
「可怕嗎?」我問他,順便抖落一身的j皮疙瘩。
悶油瓶神se古怪地望著我。
「你覺得可怕嗎?」他反問。
我笑得前俯後仰。
在我眼前的,是連粽子都要對他下跪的悶大爺,我問他這問題真是古怪到莫名的滑稽。
「那再……」
我話還沒講完,悶油瓶已經默默地去排隊了,我又是一陣狂笑,小跑步追上他。
中場休息時來根冰bang真是人生至高無上的享受。
我三兩下嗑完手中的冰,剛丟掉冰棍,便感覺一滴水珠落在我頭頂,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
啊咧?!
我仰頭看天—原本碧藍se的晴空不知何時烏云密布,云層的邊緣壓得很低,伴隨著隱隱的雷聲,看起來就像是午後雷陣雨的前兆。
才剛這麼想著呢,暴雨就唰地一聲降了下來。雨珠砸得人皮膚生疼,眼前景物突然變成一片霧蒙。
哇啊啊……我抱著頭,跟悶油瓶一起奔跑了起來,好不容易找著了一處有屋檐的地方,趕忙進去避雨。
「哇啊……全sh了?!刮亦哉Z。抬手將額前不斷滴著水的瀏海往後撥,往下一看不禁傻眼—
sh透的k子和鞋子就算了,好si不si我今天穿的是白se的t恤,淋了雨之後就像一層薄薄的皮膚x1附在身上,而且這層皮膚還是透明的,跟0上身沒什麼兩樣。
唉……真糟糕,小花今天才會將我和悶油瓶的行李一起送到飯店,我現在手邊可沒有替換的衣服。
我一邊苦惱著一邊拉起t恤下擺。
「你做什麼?」我邊上一道聲音響起,是悶油瓶,向來淡然的嗓音不知為何,透著一絲緊繃。
我衣服脫到一半,看向他,他并沒有看我,而是平視著前方霧茫一片的雨景,抿緊了唇,面無表情。
他雖然也是渾身sh透,但因為穿的是深se衣服,至少沒我那麼狼狽。更有甚者,他sh透的瀏海貼著他線條完美的臉龐滴著水,看起來有種要人命的x感。
「我?」我一時收不回視線,吞了好幾次口水,呆呆地回話:「我要擰乾衣服啊?!勾┲鴖h衣服很難受的。
悶油瓶喝斥:「大庭廣眾的成何t統。」
啊?這跟t統有何g系?
而且……我緩緩轉動頭顱,環顧四周,這場雨下得又大又突然,游客紛紛四散避雨去了,哪來的眾?
我眨眨眼,實在不懂他突來的火氣,遂咕噥道:「可沒有人……??!你g啥?!」
我話都還沒講完就覺得脖子一緊,悶油瓶扯著我的t恤後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