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醒。也許我了解到:這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代表著我必須去面對一個全新的,沒有悶油瓶人生的開始。
悶油瓶壓在我身上,呼息平穩。我輕輕吻了吻他的頰,問道:「小哥,要一起沖個澡嗎?」
沒有回答。
我心里一突,輕手輕腳地將他從我身上推下去,側過身看向他—他雙眼閉著,臉部線條和唇線都非常放松,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但我知道是藥效發揮作用了。
我替他蓋上棉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自言自語地說:「我ai你,張起靈,你一定要好好地、快樂地活下去。」這樣我的割舍才有了意義。
然後我翻身坐起,拖著酸痛的身t進浴室很快地沖洗一番,盡量讓自己不去回想以往總會有雙溫柔有力的手臂,抱著我,替我清洗、幫我按摩
我著好裝之後,站離床邊遠遠的,再看了床上的男人最後一眼我怕站得近了,看得久了,自己便走不開了。
終於,我調開視線,拉著行李,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今天天氣很好,天空無片云,藍得非常不真實。
我坐在行李箱上,望著街上熙來攘往的行人發呆,腦袋斷斷續續地轉著—
這種天氣到游樂園玩最是適合吧!一定能夠非常盡興唔不過,游樂園這行程本就是打算跟悶油瓶一道去的,現在少了他,我自個兒去也沒勁還是我乾脆回雨村去呢?不不不,那房子里充滿了悶油瓶的物品和我與他的回憶,以我現在的狀態,要是回去,一定受不住
這樣看起來,我現在要找的應該是白天有營業的酒吧,先好好的喝他個爛醉b較實際吧。
我腦中下了這個結論,但身t卻像脫力般完全無法移動,連掏出手機來搜尋都懶
我盯著街上的人cha0,感覺自己三魂七魄好像去了一大半…沒了悶油瓶,連眨眼、呼x1這些動作,我都開始感到費力。
要糟我深x1又深吐,x口沉甸甸的,永遠x1不到新鮮空氣的感覺卻揮之不去感覺上時光又倒退回十年前,我又回到那個失去悶油瓶,無措、悔恨、四分五裂的吳邪。
我這十年來的歷練呢?我這十年來的成長呢?我這十年來修煉的冷靜沉著呢?為何,現在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這樣呆坐著,我得找些事情來分散注意力,否則我知道下場是什麼:我會整個人由內而外地崩潰掉!
做什麼該做些什麼???我啃著指甲,陷入一種歇斯底里的恐慌中。
一道y影籠罩住我的上空,我愣了一下,指甲還擱在唇上,抬起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粉紅se襯衫搭著深藍se斜紋領帶再往上,我對上了一雙斜挑著的丹鳳眼。
天可憐見,此情此景之下,我的唇角竟然還能夠制式地上揚,甚至神se自若地抬起了手。
「嗨!」我語調輕快地和他打招呼。
小花垂著眼看我,并沒有笑,反而神se有點古怪。
他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小哥呢?」
我還是笑著,耳中聽見我自己用滿是興奮的聲音說:「我來玩啊!打算去游樂園玩一整天,先坐云霄飛車坐個次,再來個海盜船什麼的,看看游行,看看煙火,然後」
「吳邪。」小花打斷了我。
「嗯?」我笑望著他。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從頭到尾嘴角沒有一絲上揚。「你別再笑了。」
我唇角的弧度僵住,他驀然伸手g住我頸子,將我的臉埋進他懷中。
我聽見頭頂上傳來的一聲嘆息。
「我說過我最見不得你這表情。」小花的聲音透著點無奈:「不想笑就別笑吧。」
我的臉埋在小花的x膛,顫抖地緩緩舉起手臂,揪緊了他的襯衫,開始無聲地痛哭。
我和小花坐在通往山頂的纜車里,車廂里只有我們兩人。
小花先帶我回解家的產業梳洗過後,放下行李才出門。一來一往間,我的情緒已經平復許多。
我看著車窗外緩緩倒退的樹木和遠方的城市景觀,忽然想到要問他: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他不通常在北京活動的嗎?
小花坐在我對面,筆電開著,手指在鍵盤上舞動,一面分神回答:「我來開會,順便處理一些事情。」
我點點頭。的確他看起來很忙啊。
「那你要不要先忙活去,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我本身已經是個半退隱的人,可小花不是—他底下有多少人看他吃飯,因為我個人的因素讓他無法專心工作,讓我有些過意不去。
那雙清亮的丹鳳眼從筆電後睨了我一眼。
「你省省吧,我不會在這種時候讓你一個人的,你鐵定不曉得鉆牛角尖鉆進哪個海g0u里去。」他敲了兩下鍵盤。「說吧,這次又怎麼了?」
我必須說每回我跟悶油瓶之間出問題的時候,小花總是會如此剛好的出現—
雖然小花非常厭惡這樣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