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望著他,還當真努力忍耐住眨眼的本能。
雨太大,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得他又問:「你身t還好嗎?」
他探出手,一把將我拉近,手掌搓r0u著我的肩似在幫我取暖。
我忍不住眨了眼。
一直到他的手碰觸到我,我才彷佛大夢初醒,回到真實世界。然後下一秒,我只覺得一gu火氣,y是無視於此刻的冷雨,從x腹間燒了起來—
「你!」我一把揪住他衣襟,咬牙切齒的。「你去哪了?」
問我好不好,當然是不好啦!全身上下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似的,還冷得要命!這始作俑者是不是該好好給個交代!
「我去抓魚。」他垂下眼。
我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望,發(fā)現他腳邊有個大水桶,里頭似有活物的影子竄動著。
「下大雨後溪水暴漲,花了一點時間脫身。」
他說得輕描淡寫,我聽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抓魚g嘛?」x口一gu氣堵著,我連說話都顯斷續(xù)。
這到底是什麼鳥理由?
悶油瓶的視線回到我臉上。「你昨晚不是說過家里沒有魚了?」
他的語氣四平八穩(wěn),彷佛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彷佛我理應猜得到他離開是去抓魚了—
鬼才猜得到啊!
我一下炸開來了—
「為什麼你總是這樣!為什麼你總是什麼都不說就跑得無影無蹤?!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有想過我一早醒來你又失蹤的時候,我有多慌張嗎?我壓根兒沒有頭緒你會上哪去,也不曉得該去哪里找你,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再等上下一個十年才能再見你!我剛剛快被這些念頭給b瘋了你知道嗎?你」
我滔滔不絕、連珠pa0般地說著,彷佛要將從早累積至今的心理壓力,或者,甚至是這十年來累積的心理壓力,全都宣泄出來。
我感覺到原本x口堵著的那gu氣逐漸變成了喉間的酸澀,我感覺到即將奪眶而出的sh意然後我的咆哮被中斷—
悶油瓶g住了我的頸子,將我摟進他懷中。
我?guī)缀跏桥龅剿哪且粍x那便痛哭出聲,哭到雙肩聳動,完全不能自己。
「你真他娘的是個混蛋」我的雙手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衣襟,ch0uch0u噎噎地埋在他懷里這麼說。
偏偏我此生就栽在這麼一個混蛋手上,真是混蛋加三級!
悶油瓶不以為忤,他輕拍著我的背,低聲說:「噓沒事了沒事了」
沒事都快去掉我半條命了,有事還得了!
「你還沒道歉!」
大哭一場之後,我的情緒終於稍稍平復了一些,但就是看不慣他那副無所謂的樣子,y是想刁難他。
悶油瓶拍著我的背,沈默不語。如我所料,這種於他而言毫無意義的要求,他向來不理會。
我恨恨地把眼淚鼻涕都抹在他衣服上,正想退開身,就聽他淡淡地說:
「吳邪,我不會再離開你。」
我愣住。
我剛剛聽了什麼?是他的承諾嗎?
不不不,悶油瓶給不起這種承諾的,他為何要這麼說?
我閉上眼,感覺又有熱ye即將涌出。
我搖搖頭,說:「我不相信你。不要再給我期待了。」
越大的期待,摔下來的時候失落也越大。我已經被一再的絕望與失落侵蝕得千瘡百孔,再無余力去承受一個虛假的幸福泡泡了。
悶油瓶低低的嗓音在我頭頂響起:「我會讓你慢慢相信。」
會有這麼一天嗎?會有這麼一天我可以活在不用害怕失去他的恐懼中嗎?
我緩緩抬起臉,對上那雙始終淡然到倒映不出任何東西的眼此刻那雙眼中,似乎多出了一些以前所沒有的東西。
悶油瓶動了動唇,說:「吳邪,回家吧。」
人的潛能真的是不容小覷。
昨晚被他弄這弄那的,明明連站直身都有問題,一想到可能會再失去他,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結果,讓我y是撐著身軀,幾乎找遍了整個村子。
現在人出現了,腎上腺素逐漸消褪,那種手腳都像是不屬於我的感覺又逐漸回籠了。
悶油瓶說回家我是舉雙手贊成,問題是:我再也走不動了。
他仍然摟著我,我仍然揪著他衣領,我們兩人就這麼僵立著,不斷滴著水。
他似乎有點疑惑我的毫無反應,挑了挑眉。
我動了動唇,好半晌才擠出:「我走不動。」
不知是否我眼花,他臉上似乎掠過像是笑意一樣的表情—但是太快了,我看不清,還想細瞧,他便已微微彎身,將我打橫抱起。
「鑰匙。」他對我說,臉上已恢復一貫的面無表情,找不到方才那抹笑意。我有點疑惑,也有點扼腕。
「門沒鎖。」我0了0鼻子,掩飾地咳了咳。
那時為了趕在他出村子前攔住他可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