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ye這個平臺是目前最流行的社交網絡之一,雖然是國內研發的在線社交媒體軟件,但使用者遍布全球。中青年用戶群體居多、城市用戶集中,年輕人活躍度很高。在殷韻她們這個年齡階層里稱得上主流,像他們這些有錢有閑沒有拘束到處跑的中產階級少爺小姐們基本都在上面注冊了賬號,有什么想要發布分享的,這里就是他們的第一戰場。
謝如歸還因為幾個質量過硬的偽自拍照圖文帖小火了一把,在網絡上多了批舔顏的粉絲,說他的照片好有女友視角感。
殷韻掌鏡,他眼神不深情才怪。
殷韻發帖不怎么勤快,也很少露臉,粉絲量遠不及謝如歸,關注她的大部分都是現實中認識的人,很多時候私信都比評論多。
當她和尤艾米手挽手踏上學院通向高二教學樓的主干道時,最新動態底下只有四條粉絲評論,點贊和收藏都到了十位數,私信則是一堆紅圈。
殷韻沒有即時察看,兩人一起在石磚道上逗留了一會兒,研究起大路兩旁支著的幾間小棚子。
帳篷布面上印著籌資標語,左右立著kt板展示架,宣傳單上的內容亦是情義滿滿。甚至還提前準備好了各式各樣鳴謝捐贈的小禮品,包裝得精美,一件件排放齊整,幾大筐幾大筐地堆在桌椅后頭,滿滿當當,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送不出去。
組織得像模像樣,看起來喬洢沒少費心思。
殷韻放下宣傳單,再一次肯定了班長的能力。
“這大張旗鼓的,好有感染力啊,我都想直接打錢了。”說著尤艾米還掏出了自己的校園卡,朝空氣一劃,做出刷卡的假動作。
殷韻附和地點點頭,笑得明媚溫柔:“是好事啊,如果真的能和astron聯名做慈善,也不失為一種塑造企業、家風正面形象的方式吧。”
哪怕同學們不怎么在意,他們的家人但凡有點野心都不會錯失這次刷知名度蹭好名聲的機會的。
至少她家會。
殷韻已經做好了敞開錢包回收她爹捐款的準備了。
二人并肩走至分岔路口后親親熱熱地道了別——尤艾米所在的普通班在東北樓,為純文化班教學樓,而殷韻所在的培優班則處于西北方向的特殊班教學樓。
分手后沒多久,殷韻側后方多了個高高瘦瘦的身影,躊躇著時近時遠。殷韻有所感知,但并未回頭,目視前方、身姿筆挺,照舊走她的路。
快到教學樓底下了,再遲就算不上偶遇了。
閆珩心里直打鼓,很早之前他就想和走在前方不遠處的女孩打招呼,礙于她身邊的伙伴,他沒好意思打擾,終于等到她一個人,卻又開始畏首畏尾。
殷韻人很好很和善,每次不經意對視上都會對他笑。說話很好聽,從來不拿異樣的眼光看他,是他私以為學校里最好接觸的同學。
在十幾分鐘前,他還沒到學校,在踏進校門前習慣性打開手機看了一眼faye——他沒有殷韻的私人聯系方式,她又不喜歡在teor上分享個人動態,faye是他唯一能“視奸”她私下生活狀態的地方。
她的更新頻率不固定,他將她設成了特別關注,明知道機器不會出錯,但還是忍不住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自行點開看看她有沒有新消息。
不斷刷新過后,冒出來的新推送讓他驚喜。
他很慶幸自己有這個習慣,不然進了學校斷了網,手機提前靜音的他得等十幾個小時后才能發現,自己送給殷韻的畫像竟然被她擺在了臥室的床頭柜上。
殷韻新發布的圖片是一張坐在梳妝臺前的對鏡自拍照。若是仔細觀察鏡面反射出來的畫面,就會發現邊角處的白色矮柜上擺放著漂亮的垂絲茉莉盆栽和掩在其后的一隅畫框。
就是他送給她的沒錯!
反反復復確認無誤,閆珩沒想到自己的畫還能有這樣好的待遇。他送給她只是聊表心意,沒指望它多受重視。
可它不僅被人從盒子里拿出來見光了,還幸運地被擺放在殷韻私人的臥室里……
他簡直要開心得找不著北。
想著,膽子也大了些,鼓起勇氣向前邁了一大步,伸出食指輕輕地戳了戳離他不過一拳之遙的女孩的肩膀。
殷韻想釣的魚另有其人,但閆珩要是跟著上當,她也沒什么損失。
那幅畫她就拿出來拍了一組照片以便日后派上用場,拍完后立刻就被丟進雜物間再也沒看過一眼。
要是哪天閆珩撞大運真爆火成名她可能還會勾起回憶想一想這副在角落里落灰褪色的畫估值幾個錢,但現在,說是棄如敝履也不為過。
沒有名氣的畫家畫的不值錢的畫,本身就很沒價值。真不真心的,又不是她找他要的,那不是他自作多情自個兒要送的嗎?她還嫌它笨重占地方呢。
在溫溫柔柔應了男同學問好的當下,殷韻的腦子里充斥的就是這么惡劣的想法。
她彎眸淺笑地凝視著他不甚自然地朝自己打招呼,磕磕絆絆地對她說早上好,淡淡的笑容揚起完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