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再讓我讀十年高中也考不起。”他說得坦誠,有社會閱歷了以后,他成熟了不少。仿佛她初見認識的那個又非主流又拽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夜晚也看不清什么建筑,操場空氣倒是好。部分同學(xué)在跑步鍛煉身體。孟聽來學(xué)校還沒幾周,以往自己一個人很少來逛操場,她來了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等她聽到奇怪的聲音的時候,江忍扳正她的臉。操場微光下,他見她大眼睛水色幢幢,笑得有點兒壞:“好了,別回頭看。人家情侶親嘴你也好奇,你好奇我教你啊。”孟聽羞惱道:“沒有好奇,你放開我呀江忍。”她后悔死了,晚上這里這么熱鬧的嗎?他們旁邊就是樹和雙杠,比起熱鬧的操場,這里確實更加僻靜,難怪是約會圣地。說實話,江忍有些興奮。他身體比較誠實,他更加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大學(xué)是個好地方。好得不能再好。“羞什么?外面看不見。”孟聽臉紅得滴血。偏偏他還在繼續(xù):“今天喂我吃東西,不嫌棄我口水了?”他講起這個就忍不住想笑,她去年看他吃剩下半個包子的時候那副認真可愛說口水好臟的言論,他還歷歷在目。孟聽咬唇,不想回答他這種明知故問,還讓人想找個縫鉆進去的問題。“也不嫌我身上沾了水泥臟是不是?”他話題轉(zhuǎn)得快,“我對你挺好吧孟聽?”孟聽點點頭。“不。”他笑,“我他媽是對你太好了。”她抬眸去看他,什么意思?“你和我交往多久了,聽見人家親嘴聲還好奇。說出去我不要面子的啊?”“沒有好奇!”她快羞哭了,她就不該聽見那么近的聲音下意識回頭想去看。她下意識要后退,被江忍一把拉了回來。“乖,我們來試一試,嗯?”他越哄她越覺得不好,孟聽一言不發(fā)就想跑。江忍簡直快沒脾氣,可是他是個血氣方剛正常男人。以前親一親她都是淺嘗輒止,畢竟這姑娘連他口水都嫌棄,他再不要臉也不敢逼她。可她今天主動喂他吃東西,也就不能怪他有想法。孟聽臉通紅:“不好,放開。我不要試這……”下一秒她聲音被他吞進肚子里。身后是粗糙的樹干,他來強的!他竟然來強的!孟聽快哭了,而且他那樣……別人親吻會這么用力?她覺得薄薄的夏裝靠著樹干,她后背估計都被粗糙的樹干硌出了紅印子。她被迫仰著纖長的脖子,他幾乎壓在她身上。體溫燙得她想躲。她幾乎感受到了一個男人所有的渴望和惡意。親完了她幾乎腿是軟的,腦海里有一瞬的空白。他喘著粗氣,心跳聲大得她想忽略都難。江忍扶著她的腰,離她身體遠了點,不讓她感受自己的異樣,沒忍住笑得胸腔發(fā)顫。孟聽羞赧又生氣:“你還笑……”“嗯,不笑不笑。”這個變態(tài)還強硬喂她他的口水,她快委屈死了。手背去擦自己嘴唇。江忍握住她手:“不是不嫌棄了么?”那能一樣么!她看著既可憐又三觀破碎,五雷轟頂一樣。江忍愛死了她這個樣子。孟聽說:“你不是要回去么,快回去吧。”現(xiàn)在趕他走了?江忍眼里帶著笑意,玩笑道:“不走了,不想走了。”想死在這個溫柔鄉(xiāng)里。孟聽耳尖都是紅的,她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背:“不許湊過來,你一身汗,臭死了。”罵人都嬌滴滴的。江忍笑得不行:“男人味懂不懂?”夏天帶著淺淺的汗味,他畢竟忙了一天,衣服都沒換就往b市趕。他又沒有別的體味,現(xiàn)在就算嫌棄他他也不走。江忍倒是想再來一下,可她明顯受不了這么野的親吻,小臉紅透。江忍牽著她在操場上走了兩圈,主要是為了自己冷靜。他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么他的感官和她的這么不一樣,他覺得爽得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可是她可憐巴巴的模樣都快被欺負哭了。孟聽在自己腦袋上拿下一片樹葉子的時候,想起剛才那棵樹,簡直想扔他臉上。她忍住羞恥,想看看后背成什么樣了。還想揉揉胸。可她只能繃著小臉,裝作若無其事和他一起走了一圈又一圈。夜色掩蓋了他腿的殘缺,他挺直脊背,身高頎長,夜色下棱角分明的臉俊朗。到底還是得把她送回宿舍。江忍看著她走,笑著揉揉她頭發(fā)。孟聽給他揮揮手告別以后,他臉上的笑才淡了下來。他沒有想過放棄房地產(chǎn)那邊,今晚只給得起她一碗六塊錢的餛飩,已經(jīng)讓男人的心晦澀又低沉。江忍踏上了b市的街道,這個繁華的都市他從小就在這里長大,此刻他煩躁得想抽一支煙,可他已經(jīng)戒煙很久了。離工程結(jié)束最短也還有一年半,四百多個日日夜夜。他不蠢,他白天已經(jīng)看到了餛飩店里那個女生對著孟聽投過來驚詫又不屑的眼神。那眼神譏誚嘲諷,誰都讀的懂——這就是系花看上的男人?他忍不住踹了一腳路燈。————孟聽回到寢室以后,兩個女孩子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宋歡歡是最不可置信的,她食物中毒都沒有這么激動,可是此刻看到江忍跑到校醫(yī)院和孟聽擁抱那一幕,讓她著實嚇得不清。“聽聽,今天下午那個男的,真是你男朋友啊?”孟聽洗漱完出來,聞言點點頭。她剛剛看了,后背有些紅,還好沒擦傷。宋歡歡不想相信,可是孟聽唇色很紅,還有點腫。總不可能自己咬的,她生無可戀倒在床上。米蕾沒有見到江忍,倒是比她情況好些,笑著問:“他是哪個大學(xué)的?怎么之前沒見來看你。”“他在h市,工作很忙。”“多大啊?”孟聽說:“十九。”寢室有片刻沉默,十九歲,在h市工作。那么就沒有在念書了。宋歡歡捂住被子,想起今天看到少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