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早戀孟聽其實沒哭,但是她眼睛很疼的時候,會生理性流眼淚。江忍答應讓她們走,著實讓孟聽松了口氣。方譚見勢不對,趙暖橙已經小聲嗚咽了,也覺得他們玩得過火了,連忙也過去道:“我和忍哥開車送你們回去吧。”他讓趙暖橙跟著他走。趙暖橙已經害怕他們了,死活不肯動。孟聽輕輕拍拍她的手背,她這才不放心地起身。畢竟她和孟聽回家不是一個方向。江忍的車鑰匙在外套里。他穿好衣服給孟聽說:“出來。”孟聽跟在他身后走出去。夜風染上幾分秋意,從溫暖的包間里面走出來,外面驟冷的氣息讓人顫了顫。他人高腿長,步子也大。孟聽在他身后走得磕磕絆絆,卻一言不發。小港城里,沈羽晴卻白了臉。一整晚,江忍都沒有看過她一眼。他們之間說是男女朋友,其實也不算,是她追的江忍。他從頭到尾都沒怎么表態。同班的女生用手肘撞了撞她,沈羽晴這才回神。她顧不得穿外套就往外跑。夜色空濛。她跑出去的時候,江忍正回頭看孟聽。孟聽小心翼翼的,每走一步都是試探。江忍看得專注,沈羽晴不知道江忍是用什么眼神在看孟聽,然而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說不清的危機感。她自然比眼睛不方便的孟聽走得快。沈羽晴走過側門,跑到江忍身邊,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江忍,你早點回來啊。”空氣安靜了一瞬,江忍下意識不是看她,卻是看向孟聽。孟聽腳步頓住了。小港城暖色的光讓她看上去分外柔和。她握住盲杖,安安靜靜別過臉去。燈光打在她露出來的臉頰上,他才知道她皮膚很白。孟聽有點尷尬。她不安地轉向小港城的海洋墻,那里養了許多金魚。從前她只從別人口中聽說過江忍和沈羽晴的事,那時候他們已經分手了。江忍突然推開沈羽晴,對著孟聽說:“上車啊。”沈羽晴白著臉,到底不敢說什么,暗暗看孟聽一眼,這才回去。孟聽坐上他的車,這時候才晚上八點多,公交車還沒收班。江忍讓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孟聽自己系好安全帶。她和他待在一起時,總是沒有安全感,把手杖握得緊緊的。江忍問她:“你家地址?”孟聽僵硬了一瞬。她不想和江忍扯上關系:“隨便一個公交站下車就可以了,謝謝你。”江忍嗤笑道:“不想和我扯上關系啊好學生?”孟聽趕緊搖搖頭,被他看出心里想法,她耳根紅了紅。“你以為我稀罕。”江忍隨便找了個公交車站,“下來。”孟聽乖巧下車。她心思靈巧,卻不知道他為什么不高興了。有些許怕他,便不敢說話。雨還在下。江忍就坐在車里看她。那年h市公交站臺沒有翻修。頭頂就是幾顆樹,雨點投過樹葉縫隙落下來,落在她的身上。她知道他還在附近,不安地站著,卻沒有半點生氣抱怨的意思。很乖很乖。江忍突然下了車。他拉開拉鏈,把外套脫下來,幾步走過去,蓋在她身上。她從黑色外套里抬起腦袋,受到了驚嚇,抬手就要用手杖打他:“你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江忍握住她沉硬的手杖,忍不住笑道:“真當老子脾氣好啊,再用這玩意兒碰到我一次揍你信不信?”孟聽低頭,不敢說話了。他比她高將近三十公分。居高臨下,看到了她的睫毛,像是沾上水珠的蝴蝶翅膀,輕輕顫著。睫毛又長又翹,江忍突然很想看看她的眼睛。他笑了:“喂,你叫什么呢好學生。”孟聽不說話了。她巴不得永遠不認識江忍。江忍從她口袋里抽出藍色帶子的學生證。孟聽反應慢了好幾拍,等她回過神,公交車已經來了。那件外套還保護著她的腦袋,有點淺淺的煙味。“上車啊。”孟聽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把外套給他上了車。可是她的學生證……司機喊了一聲:“坐好啊小同學。”孟聽只好靠窗坐下。等車子開遠了,江忍銀發已經被雨點打濕了,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學生證。她叫孟聽。——江忍回去的時候,包間里的人在唱歌。見他進來,紛紛看向沈羽晴。沈羽晴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幫他點了一支煙。她知道江忍不唱歌,于是柔聲問他:“去打臺球嗎?”江忍皺了皺眉,有些難以忍受她身上過于濃重的香水味。煙他夾在指尖抽了幾口,和賀俊明打游戲去了。連著電子屏的手柄仿真感極好。屏幕上反反復復出現英文“kill!”
沈羽晴幫他拿著外套。口袋里的學生證掉了出來,沈羽晴彎腰撿起來。她認得七中的學生證,把照片翻過來,學生證上是一張少女的臉。精致的下半邊臉,卻配上了極其不協調怪異的一雙眼睛。總之稱不上好看。上面寫著“高二(1)班,孟聽。”江忍口袋里,怎么會有孟聽的學生證?沈羽晴咬唇,裝作不經意把照片給賀俊明看:“我剛剛撿到了這個。”賀俊明本來在打游戲,一看差點噴了:“這是你們學校那個瞎子啊。”沈羽晴點頭。賀俊明:“哈哈哈哈我他媽要笑死了,她這個眼睛……”丑出天際啊。他這一嗓子,所有男男女女都過來圍過來看。眾人立刻發出一陣哄笑,有個男生還挨個兒傳遞過去。“有眼睛不如沒有呢。”“好不協調啊,假的吧。”他們本來還在笑,拿著照片起哄的男生臉上突然挨了一拳。學生證被人搶過去。那男生捂住臉:“忍……忍哥。”場面一時安靜下來。江忍銀發在光下有種冰冷的色澤,他眼瞳極黑,二話不說又給了他一腳。那男生毫無招架之力,倒在了地上。賀俊明也慌了,連忙抱住了江忍:“忍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