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袁善祥慌忙捂胸,下意識與他推搡了一下。誥承帝攥住她一支皓腕,側額瞅來,腮上似笑非笑道,“唔?”
提及親子晉王朱載圭,袁善祥眉眼微微的淡下,略頓了瞬,才又星眸微嗔的笑道,“圭兒什么家私不齊全?陛下好偏的心,宮里其他皇子公主,難道不是陛下和妾的孩子?”這樣子溫良柔婉識大體,天下哪個男人不受用呢?況又是心尖兒上愛戀之人,誥承帝如何經的住,扯她在懷內緊緊抱住,“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一眾皇子皇女里,除了圭兒,娑訶瞧我認真慣縱過誰?”愛妻身子姌裊而不失嫵媚豐盈,二十年來如一日令他著迷不已,“好寶貝兒,惟有你生的,才是爺的心肝兒。爺只恨自己的子嗣為何不全是寶貝兒為爺誕育的。”大手摸至她腿心,修長干燥的手指興奮地往里摳,那一處軟嫩得隔著幾層衣料也似能融化在他指頭。
袁善祥渾身打顫,幾乎站不穩(wěn)腳,同時心里一陣惡寒。只養(yǎng)下朱載圭一個,已叫她吃盡了苦頭,自打懷上身,就沒有一時舒坦過,整個孕期都在惡心、嘔吐,食不下咽,難以安枕,生產那日,更幾乎要了她的命。袁善祥記得清楚,自己如同一頭待宰的母獸,毫無尊嚴地癱軟在床上,平生第一回當著一干奴婢裸露出血淋淋的下體,拼盡全力想將那團肉從身體擠出。她痛不欲生,垂死掙扎,無數人圍在床前,醫(yī)婆、穩(wěn)婆,年長有生育經驗的嬤嬤,貼身伺候的女宦官、宮女,個個面帶憂色焦色,一門之隔是丈夫和胞兄,以及太醫(yī)監(jiān)的御醫(yī)。陪侍女官一趟趟地傳誥承帝的話,讓她不要害怕,只管安心生產,他和建昌侯就在外頭一直陪著她。
彷佛所有人都在為她操心忙碌,這場撕心裂肺的折磨漫長沒有盡頭,又沒有一個人能真正替去她半分苦楚。皇五子終于下來,袁善祥生不出半點兒喜悅,只有劫后余生的慶幸。她從此對孩子的憧憬全然湮滅,再不愿懷妊子嗣。然則后妃最重要的職責即是侍候皇帝,生兒育女,為皇室延綿歷祚,袁善祥的想法實屬大逆不道,連最親近之人也透露不得。
對于唯一的兒子朱載圭,袁善祥自然心里頭是疼愛的,相處時卻難免有些不自在。朱載圭年幼時,她甚少抱他,哄他,多交由乳母、嬤嬤和侍女照拂。年紀小的孩子最是敏感,待朱載圭年歲漸長,移居東西十四連房皇子居所,與生母的隔閡已筑的深了難以化解。他每日依禮規(guī)省視請安,母子二人私下總也親近不來。況且朱載圭自六、七歲起,偶爾展露一些暴虐脾性手段,亦讓袁善祥多有不喜,八歲時更生出瑛姐兒那樁事兒,袁善祥對兒子的感情愈發(fā)復雜別扭。
誥承帝的情欲干柴烈火般燎起,將妻子撂倒在榻上,大手不容拒絕地解她的衣裙。袁善祥并不敢明著反抗,凝脂玉白的小手插入他濃密黑發(fā)。誥承帝顯然很享受這樣的親昵,闔了目,唇角微揚。袁善祥趁勢道,“爺雖然偏愛圭兒,也心疼心疼其他孩子。阿媛遞了折兒,日日的來宮里給我問安,見了面木木的也沒甚話,平素最伶俐的一個人,哭得眼睛腫著,也不施脂粉,黃黃臉兒,好可憐見兒的。我忖度她是為了四駙馬,只不敢說出口。”
誥承帝睜開眼,大手在袁善祥嬌薄的肩胛骨輕輕揉捏著,目光幽深不知落在何處,半晌,方問道,“瑞金央你說情了?”未等她應答,冷淡地哂笑一聲,“朕抬舉她的夫婿,給他領辦差遣的體面,偏那沒出息的下流種子貪杯怠惰瀆職,丟朕的臉。如今出了事兒,又連累中宮嫡母操心,不孝的東西,日后無故不許她進宮!”
皇四女瑞金公主朱祿媛的駙馬趙如瑛與刑部侍郎陸銘、巡按御史丁建羽、少監(jiān)曹鈺、錦衣衛(wèi)指揮陳榮一同奉敕緝查太原隨藩樂平王府巫蠱案,押送涉案人員回京途中,走失了主重人犯凌燾初,觸怒誥承帝,雖未下送北司,已命法司按勘事失職擬眾人罪。
袁善祥緩緩解釋,“我是她母后,孩子有煩難事不找我,找哪個去呢。爺不看駙馬,不看阿媛,總歸看在康貴妃和莊王面上。駙馬倘或獲罪,他們也是沒臉的。”眉尖兒略蹙起,細聲細氣的與他道,“爺今日為了女兒詰責康貴妃,自然是護惜女兒之故。外人知道,不說貴妃言語失了分寸,倒說女兒恃寵溺愛,欺壓后宮嬪妃,薄待皇家子女呢。女兒不敢干政過問前朝公事,爺好歹去壽昌宮瞧一眼康貴妃,也問一問阿媛,就是疼女兒了。”朱祿媛是皇次子莊王朱載堅同胞妹妹,其母正是康貴妃文氏。
誥承帝逡巡在她臉上,但見其鮮膚粉白,秀眸籠霧,其嬌弱乏力姿態(tài)似梨花帶雨一般動人,任憑誰見了,會想到其實她也有叁十四歲年紀了?其他女人這個歲數,早已徐娘半老。他不由的眼神一暗,倏爾將她紗衫扯下,露出白得發(fā)光的圓潤肩頭和一抹酥艷顫蕩的雪脯,“女兒?娑訶讓爺疼哪個女兒?”他曖昧低笑,眼神火熱,又去脫她裹胸的小衣,“娑訶也果然嫩生生跟爺的小閨女兒一樣。爺不疼你,疼誰,嗯?”嗓腔已然有些啞濁。
袁善祥慌忙捂胸,下意識與他推搡了一下。誥承帝攥住她一支皓腕,側額瞅來,腮上似笑非笑道,“唔?”袁善祥掩飾的抽手去掩他的嘴,一面嬌嗔道,“爺說的什么話呢。女兒——”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