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剛一打開院門,燈兒就被門口站著的人嚇了一跳,打了一半的哈欠生生夭折在口中。
她語無倫次看著男人:“大、大少爺?您什么時候來的?”
丁伯嘉把手提箱遞給她,掀袍往里邁,笑著回應:“剛到不久,還早呢甭聲張,別擾得大家都休息不好。”
說完,不等燈兒回話,直眉瞪眼往里屋走,跟進自個兒院子似的,邊走邊指著臥室問:“平時幾點起?”
燈兒快步跟在后面,言無不盡向他稟報:“平時8點多起,昨晚上盛少爺和秦先生在這鬧騰了大半夜,今兒估計早不了。”
丁伯嘉腳步微頓,只臉上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說不清是妒忌還是吃味。
“他們走了嗎?”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經快6:30了。
“走了,不到6:00就走了。”
除了丁仲言,其余幾人誰也不在這一覺睡到自然醒,都是早早的趁著沒人的時候回去。
不管什么天氣,沒一次倦怠,翻身下床時,愣是沒讓床晃動一丁點,生怕影響熟睡的人,那架勢就跟太監差不多。
可即便如此,也都甘之如飴,眼里全是寵溺的愛戀,毫無怨言。
燈兒也是服氣了…
站在外廳,兩人的聲音跟著放低了許多,燈兒問他:“您餓不餓,我先給您做個早飯?”
估計是一下車就奔這處來了。
丁伯嘉擺擺手,就要推門進臥室:“不用,你去干你的事吧,注意點動靜,我等她醒來再說。”
說完,他便把門掩實,坐在床邊看著日思夜想的美人,想碰又不敢碰的,一等就是快4個小時。
一上午,燈兒慢悠悠干著活,其實就她現今在司令府的身份,要干的活真沒多少。
主院雖除了她沒有下人,但院中的灑掃都有府中統一安排,她只用撣撣屋里,洗洗謝菱君貼身的衣服就行了。
其他時候,就是和謝菱君窩在一起,吃零嘴看閑書。
就像現在,她搬個板凳坐在屋檐下,收拾著冬前弄好的柿餅,謝菱君一天能吃好幾個不停嘴。
與此同時,眼睛還要注意著大門,耳朵留神著臥室,眼觀六路 耳聽八方。
不經意抬了下眼皮,正好瞥到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再看過去,小丫鬟表情一怔,手里的柿餅滑落在地上。
她慌忙起身,謝母也發現了她,好在離得遠沒見著燈兒臉上的慌亂,揚起笑問道:“你們太太呢?”
燈兒狀似無意掃了眼臥室的窗戶,提高了聲音:“我們太太、還沒醒呢。”
“老夫人先在外廳等一等?”
謝母聽后,嗔了句:“還沒醒?這個懶蟲…”
屋里濃情蜜意正當時的兩人,頓時停下交纏的唇舌。
謝菱君推開丁伯嘉,桃粉的小臉上具是慌張:“我媽來了。”
男人低眉看她,心里一癢,好可愛…更想當著謝母的面收拾她了…
丁伯嘉咳了兩聲,剛吐出一個“我”字,就被她打斷。
“快快快,你先出去,我媽要進來了!”
他挑眉:“用完就扔?小混蛋…”
“別廢話!”接著,人就暈暈乎乎被無情推到外面,眼前的木門哐地閉個嚴實。
外面的聲響越發靠近,丁伯嘉搖搖頭叁兩步遠離臥室,坐在正廳的椅子上。
謝母一進來,就見他在穩坐當中,淺咂了口茶,舉止雅致穩重。
丁伯嘉適時投去目光,起身鞠了鞠:“謝伯母您吉祥。”
謝母驚訝,同時略有些無措,張張嘴看著燈兒直使眼色。
“大爺?喲,您多前來的?怎么也沒人知會一聲。”
丁伯嘉當沒瞧見:“我來的時候早,沒好把您和伯父吵醒,就先來找老二了。”
謝母沒深思,她對于丁伯嘉就少了許多對小輩的關愛之情,更多的是同輩人或是更高層位的尊重。
畢竟在此之前,八勝局夠不上到丁伯嘉跟前露面,但是也曾在商會上目睹過其風姿。
丁府大爺在商界那是響當當的名號。
丁伯嘉看出謝母的拘謹,心下也很是無奈:“您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沒什么見外的,在這兒您和伯父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
“您是長輩,我們做小輩的只有孝敬的理。”
這可是他丈母娘,在丈母娘面前還拿橋兒,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謝母順著話點點頭,忙讓燈兒給他換杯新茶,自己到里屋去叫女兒。
大伯哥來半天了,弟妹還在睡覺,像什么樣子?
走到門前,臥室門驟然打開,母女倆差點兒撞到一塊兒。
“媽!誒?”謝菱君剛叫完,就被轉著肩膀,推了回去。
“您干嘛呀?”
謝母的視線從頭掃到腳,見女兒披頭散發,睡衣外草草搭個披肩,腳下一雙絨毛拖鞋。
一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