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著耳熟,謝菱君轉頭去看,才發現床邊還站著一個人,他正好隱在陰影里,難怪半天都沒發現。
秦希珩走過來,一屁股坐到床邊,上身朝她傾近:“怎么了這是?把我忘了?”
他揩了把她泛紅的眼尾,滿是嫌棄:“他還值得你掉眼淚了?放心吧,這玩意兒命大著呢?!?
丁仲言看懂了唇語,打掉他作亂的手:“你不會說話就閉嘴,爪子摸沒完了?洗手了嗎!”
秦希珩睨了他一眼,哼哼兩聲,繼續朝謝菱君邀功:“你不知道,要是我不來,他今兒就交代在這了,還有臉跟我吆五喝六的?”
丁叔懿在一旁插不上嘴,看戲一樣,看著美人被兩人拉扯。
難怪剛才進軍部時,感覺人還挺多的,也沒穿軍裝,原來他和萬會堂聯系上了。
謝菱君接過丁叔懿遞來的熱手帕,捂了捂臉,問秦希珩:“那你呢,有沒有受傷?”
丁仲言眼看著秦希珩要順桿爬,趕緊出聲接過話頭:“他受傷個屁,他壓根兒就沒現身!”
“行了行了,老叁帶著他趕緊走,都休息去吧,你們吵得我耳朵疼了?!?
幾人:……
這人情,他得趕緊給姓秦的還了,一個插隊的,還明目張膽給他上眼藥了。
丁叔懿看著他好一陣無語:“……” 嗤笑一下,認命站起身,誰讓他是他哥呢,誰讓他是病號呢!
“得,你休息吧,秦先生也離開吧。”接著,又朝謝菱君伸手,預備要拉她起來,“走吧,君君,帶你去睡覺?!?
一時間,叁個男人目光一齊投向她,謝菱君看了眼眼前的手,猶豫著坐著沒動。
又回頭瞥了眼“病號”,“病號”眼睛一亮,秦希珩和丁叔懿不約而同瞇起眼眸。
“君君?!倍∈遘灿纸辛怂槐?。
謝菱君臉頰微微發熱,回絕了他的手:“今晚我不去別處了,我留在這照顧他。”
丁叔懿不悅拉下臉,語氣有些沖:“他沒事,用不著你照顧,外面有軍醫!”
剛說完,丁仲言就躺下去,反手搭在額頭裝起來:“嘶,哎呦,君君快去休息吧,太晚了,哎呦,耳朵怎么這么疼了。”
他仗著自己聽不見,隨意作戲,演得別提多過癮。
謝菱君見此,立馬幫他輕輕揉耳朵,扭頭對他倆說:“你看嘛,你們快去休息吧,我上半夜睡過了,這會也不困,你們就別熬了,快睡覺,聽話!”
她用一種,難以拒絕的哄人語氣,聲音輕緩軟糯,不僅讓人拒絕不了,還弄得渾身酥麻。
丁仲言聽不見,但不妨礙他攥著她的手,不讓走。
丁叔懿、秦希珩:你裝!你就裝吧!大尾巴狼。
丁仲言享受著絕頂待遇,睜開眼,假裝驚訝道:“誒?你們還沒走,走吧,我沒事?!?
“我不走,今晚在這里陪你?!彼粗鴥扇?,“回去吧。”
看著這架勢,他們也知道,謝菱君是打定了主意,丁叔懿長出一口氣,看著二哥那張得意的臉沒好氣道:“疼了就找軍醫要止疼片?!?
走到門口了,又回頭警告他:“大半夜的,別折騰人??!”
視線在倆人身上來回掃動幾圈,他知道丁仲言一定懂他說的什么。
看著他奪門而出的身影,秦希珩搖搖頭,還是年輕啊。
丁仲言把目光瞄準這個多余的人,那意思是催他快滾,別提都狠了,可當謝菱君一對著他,他又立馬變了模樣。
秦希珩冷哼,真會演啊。
他瞥了眼謝菱君的后背,對丁仲言使口型:給你個面子。
隨后,他彎下腰,掰過女人的頭,臉貼臉地:“我走了,別累著自己,明天晚上陪陪我?!?
也不需要謝菱君答復,徑直咬住粉唇,狠狠吸了好幾口,食不饜足地停下來,舔了舔唇。
謝菱君被奪走空氣,憋紅了臉,眼眶本就濕潤,現在更是楚楚可憐。
她推著他的肩膀:“快、快回去吧。”
見她又害羞成這樣,秦希珩也明白,謝菱君對他還不熟,所以也沒不依不饒,最后親了口腦門,便離開了。
秦希珩關上房門,一轉身,就看見丁叔懿正站在不遠處等他。
他笑了笑,提步上去:“喲!叁少看著呢?是看著我呢嗎?”
丁叔懿與他沒交集,以前可能還有點敬而遠之的尊重,但自從得知他截胡后,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怕您找不著該去的地兒,我帶您去?!?
秦希珩不把他的態度放心上,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小屁孩,更何況按年齡來說,他怎么也算自己的弟弟吧。
和弟弟計較什么啊!
他點點頭:“那就有勞叁少了,啊對了,麻煩叁少給我找一個安靜點的房間,我還好,君君喜靜,臉皮兒又薄,我怕她明晚不好意思出聲。”
走在前面的丁叔懿,差點沒楔一跟頭,背過身似要把滿口牙都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