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周,啟程東北近在眼前,這段時日,過得很是熱鬧。
先是,自那日她從秦希珩處回來后,幾人不由分說地吃了回醋,連著三天沒讓她下來床。
接著就是,伊蕓要同她一道去東北,原是惠蓮覺得姨太太與兒子一塊出行,有失體統。
伊蕓及時站出來表示跟著,她年紀大本也妥當,看看謝菱君父母的同時也去玩一趟。
當時謝菱君對她頗為感激,回去后才知,合著老魏也要走,伊蕓是逮著機會了。
再后來,就是昨天晚上,丁老爺興起回了府,說什么晚上都要去謝菱君那屋,還高高在上施舍起來:“你進府這么久,沒承過寵,恐你父母埋怨擔憂,你見著不好交代。”
看著他的臉,謝菱君沒忍住一陣作嘔,當時就拉下臉來,發(fā)作前,又是伊蕓挺身而出:“那你可是來晚了,我們姐兒倆說好晚上一塊睡,別耽誤我們熱絡。”
“你們天天在家,什么時候不能熱絡,伊蕓你別鬧性。”他好似喝高了,始終堅持。
進退兩難時,惠蓮把他叫進里屋,不知說了些什么,再出來,丁老爺滿臉訕訕,打發(fā)了兩句匆匆離府。
這么看來,還是她的小院里安靜,今兒太陽不錯,謝菱君站窗根兒下,把開過的菊花枝一一剪掉,等著明年開春好長新芽。
與她相比,燈兒更顯興奮,忙進忙出地收拾。
她在院子里收晾曬好的大衣,看著那幾盆花:“回頭把這些得托人照料著,即便開過了,不好好澆水滋潤它,來年也活不了。”
“花比人嬌氣多了。”
小丫鬟日漸活潑,在她跟前沒規(guī)矩慣了,謝菱君也不拘著她,反正她們也見不著什么人。
“行,那一會兒把它送二太太那兒,請她幫忙養(yǎng)一段時間。”
等到晚上。
看著擺在正廳的行李,還有給父母帶的東西,想著過兩天就能看見他們,謝菱君渾身都嚷叫著激動。
以至于翌日清晨,明亮的眼眸罩上一層灰朦,眼下青黑惹眼。
伊蕓打趣她:“瞧你激動的,一晚上沒睡?”
謝菱君無精打采點頭,告別了惠蓮和瀅珠后,姐兒倆坐上丁仲言派來的車。
她困得頭腦昏沉,可又不好意思睡,只能拼命打起精神強撐著。
京城里的路被挖得坑坑洼洼,顛得胃里翻江倒海,謝菱君更是哈欠不停,眼淚汪汪的。
身旁伊蕓掩唇噗呲一聲,窺了眼司機,歪身到謝菱君耳邊促狹道:“你怎么回事,沒人哄現在還睡不著了?”
謝菱君以為她說什么好話,嗔了她一眼:“三姐胡沁什么呢!”轉頭不再看她。
車行出城樓不遠,悠悠停下來,謝菱君茫然環(huán)顧四周,就聽司機扭身恭請:“三太太,請您移步前邊那輛車。”
伊蕓一愣,待掃到反光鏡走來的欣長身影,晦澀一笑,拍了拍謝菱君,輕聲說:“哄你的人來了,我不礙眼咯!”
“?”謝菱君不明就里,看著前面的車直接開走,剛想問,另一側車門從外拉開,男人跟著坐進來。
“走吧。”
丁仲言換了一套深棕色的軍裝,與她的同色大衣很般配,任誰看了都會把他們認成夫妻。
“你、你是從哪來的?”她后面沒有車了啊。
丁仲言自然摟過她的肩,將頭按在自己肩上:“我提前在這等著來著,現在都出城了,也沒有避嫌的必要了。”
“你睡一會兒,咱們得過了關才坐火車,還有一段路呢,到了我叫你,閉眼!”
他沒給她反應機會,大掌直接蓋在眼前,視野一下就變黑了。
困倦之意狂卷而來,謝菱君眨了眨眼,不一會真睡著過去,她雖罵伊蕓沒正形,可身體確實如她所說。
被慣出毛病,變得格外嬌氣,有人哄就是比自己睡得更快。
丁仲言感受著掌心忽閃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臉頰貼上頭頂,聽著她緩長均勻的呼吸,無聲笑起來。
低頭看去,她睡著時,小嘴習慣性張開一條縫,有股芬香的氣息從縫隙中呵出。
丁仲言慢慢湊過去,聞到淡淡的茉莉香,找了半天,才發(fā)覺是口脂的香氣。
口脂在她的唇瓣上,沒看出一點點綴的效果,謝菱君本就唇不點而絳,眉不畫而翠,天生麗質已然叫人如狂浪奔赴。
光是看著她的臉,男人就忍不住吞咽喉結,丁仲言視司機如無物,輕輕吻上去,將茉莉香唇含進口中,舌刮舔著唇瓣,將口脂吃個干凈。
“唔嗯…”她被擾煩了,唔吟一聲。
丁仲言馬上停止動作,不為別的,只不能讓別人聽見她的聲音,這只能屬于他。
男人的占有欲迫使他冷靜下來,等上了火車,再好好嘗也來得及。
城外路寬了許多,有一條特意留出來供行駛的車道,他們加快速度,趕在午時前抵達火車站。
謝菱君被叫醒,迷糊著任由他為自己攏好衣服,在周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