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副官興是得了指令?燈兒琢磨著。
這竟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從少爺們的院落前穿過,再回到那條小道。
這要是被其他少爺碰著,五太太還有安穩日子過?她算是看明白了。
為了給謝菱君壯膽,她從身后拉過謝菱君的手,握在手心,謝菱君看著身前同樣瘦小的姑娘,燈兒溫熱的手心蘊含著能量,傳遞到她的身t里。
心中不免亂亂的想,燈兒b自己還小一歲,風吹雨打地長起來,最終落到她身邊,還要為這么一個喪眉搭眼的主子奔前跑后,自己還說要護著她,可究竟誰護著誰呢?
唉…
果不其然,這條長廊走到一半,打院中出來個人,他高高站在臺階上,路過的nv人恰好從他眼下走過,那直率的目光如影隨形,謝菱君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
她不知道,這一眼是無悲無喜的,沒有羞怯,不帶春se,仿佛只是看了看突然出現的路人。
丁叔懿眸光閃了閃,刺眼的yan光透過她臉側的小絨毛,她的眼神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有些微的陌生,可為什么呢?
他的目光,從秀白的臉下降到身上的襯衫,黑潤的眼似沾了水的墨,他認得這衣服,袖子上的折痕都和二哥昨天挽到手肘的角度相吻合。
不是老四?
“哼…”丁叔懿不必多猜也知道,二哥出手了,心下了然后,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倩影走出視線。
他不相信老四會把到嘴的甜頭拱手讓人,唯一可以解釋的,昨夜是三個人,而自己在這場爭奪中被排到了最后…
謝菱君在二哥屋里留了宿,現在走過這一趟,不過就是男人的那點小心思,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歡呼罷了。
眼底透出冷笑,收回視線,抬眼遙望著丁仲言的位置,仿若透過墻面與那人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眉眼斗爭,勝負難料。
謝菱君再見到丁叔懿,也回味過丁仲言的無恥,她只短暫地暗暗唾罵兩句,一路思緒紛飛,恍惚著回到住處。
這一個小小的院落,也成了偌大的府邸中,最舒心的角落,她虛脫了力氣,架在燈兒的胳膊上,蹣跚著朝里走。
“燈兒,快扶我、進去歇會兒,我太累了…”
……
進門那一刻,隔壁出來一對主仆,正見她們一閃而過的身影。
伊蕓疑惑地“誒?”了一聲,抬頭看了眼日頭,張口好奇道:“五妹這是g嘛去了?難得見她起早。”說完促狹笑出了聲。
身邊扶著她的丫鬟探究著那處院子,若有所思,伊蕓眼睛一瞥,瞧見她的表情,隨口問:“怎么了,想什么呢?”
小丫鬟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猶豫的眼睛看看她,又躲開,剛想搖頭把話咽心底,卻不料伊蕓追問。
“哎呀,說!跟我你有什么不好說的?”
小丫鬟抿抿嘴,看了下四周,貼近她耳邊,小聲不確定地:“我瞧著,五太太身上披著的…怎么好像是、二少爺的衣服?”
“而且,五太太沒梳頭。”
伊蕓呼x1一滯,愣了幾秒:“你確定?是二少爺的?”
“那襯衫的邊和咱們平常穿的不一樣,像是軍中的,我以前見過,而且,五太太身上那件可大了,一看就是男式。”接著她就轉了話頭。
“當然,我也可能看走眼了!”她可不想擔無辜的責任,到時候東窗事發,可別賴上她!
伊蕓不理她的胡思亂想,她想的是,謝菱君有兩下子啊,抓住了大少爺,又撈來二少,把他們攥手心里,何愁以后日子不好過?
另外,她又有點淺淺的興奮,謝菱君和丁仲言扯上關系,拐著彎的,也就算和她扯上關系了,那這同盟不就自然而然結上了?
伊蕓臉上的笑意盈盈,眼珠轉著不知尋思什么呢。
“三太太,您怎么都不驚訝?”瞅著還挺興奮?
伊蕓斂起思緒,一副見過世面的模樣,揮了揮手絹:“嗨,沒影的事呢,別瞎說出去啊!再說了,老爺子又不見她,還不許人家小姑娘自己找樂?”
“嗷!就許他丁老爺花天酒地,不許nv人一夜情迷?哼,慣的!”
丫鬟著急忙慌捂伊蕓的嘴,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哎呦喂,我的太太誒!您可別說了!這是什么好事啊,再讓人聽見!”
我們家太太總想勸人出軌,這事怎么辦?
伊蕓不屑,翻了個白眼:“走了走了。”扭著細腰找自己的樂呵去了。
回到屋內。
燈兒扶著她在椅子上安頓好,倒了杯茶放在手旁:“我去放水,您好好洗洗。”
謝菱君垂眸頭痛得發脹,許是休息不好,燈兒化作一團y影在身前覆蓋。
隨后,眼前的y影消失,太yan光打進屋內,她能看清塵土飛揚,那每一粒細小的塵埃在彼此相撞,它們依附在一起,卻也不及那些大的。
飄揚了數秒后,搖搖晃晃落回地面,燈兒走進來,一腳踏在那粒小灰塵上,抬腳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