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嬌笑而不語,把戒指按在他手心里,推著他拿去賣掉。
鄭小君張了張嘴,又把戒指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后一臉不可置信的問:“真,真是純金的?”
“是。”孟嬌嬌點點頭。
鄭小君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牽起孟嬌嬌的手,把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嚴絲合縫,就像專門定做的。
他又把戒指塞回了孟嬌嬌的手里。
從老家到現在落腳的小縣城,歷經了那么多的艱險苦難,她都沒把這枚戒指弄丟了,這戒指對于她來說,肯定很重要。
“姐,這個東西你留著吧。我有手有腳,就算出去找個工地搬磚,一天也能賺夠咱倆吃飯的錢。不至于把它拿去賣了,這個東西對于你來說,肯定是有特殊意義的。”
孟嬌嬌用手指摩挲著那枚戒指,指腹擦過邊沿的時候感覺到一個淺淺的痕跡,拿起來一看才發現有個細微的凹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留下的,她一直都沒注意到。
戒指還是在海邊玩的時候,劉志剛向她求婚時送的,說實話她心里舍不得賣掉,即便知道劉志剛已經回歸了家庭,她也還是舍不得這枚戒指。
說起來也很奇怪,她從偏遠的山村來到大城市,認識了不同的男人,也不止和一個男人上過床,可是只有劉志剛讓她體會到了愛情味道,只有他。
這枚戒指是劉志剛曾闖入她生活的見證,是兩人相愛過的見證,她真心舍不得拿去賣掉。
“沒事,現在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意義,這枚戒指的最好去處,就是讓我們活下去。拿去賣了吧。”
孟嬌嬌狠下心,又把戒指遞給了鄭小君。
“姐…”。
孟嬌嬌雙手捂住他的手,讓他把戒指握在手心里。
“去吧,我們總要先活下來。等春節以后賺到了錢,說不定還能再買回來”。
鄭小君遲疑了一下,最后點點頭。他拿過床上的外套給孟嬌嬌穿好,又找了一個不算太舊的口罩給她戴上,把她包裹嚴實,拉著她一起去賣戒指。
孟嬌嬌知道他的用心,鄭小君怕她會疑心他偷偷藏錢,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做,孟嬌嬌相信他,即便他真的會覓下一部分錢,孟嬌嬌也不會怪他。
她重獲新生的機會是鄭小君給的,她的自由她的命,比那幾萬塊錢重要的多。
兩人一起找了幾家回收金銀首飾的店鋪,店老板把兩人上下打量一番,目光里露出鄙夷之色,先入為主的認定了這戒指是兩個小年輕偷來的。
因為成色這么好的金戒指在連鎖店里怎么也要六七萬塊錢,一對小年輕穿的那么寒酸,女的還包裹的那么嚴實,生怕被別人認出臉來一樣,這戒指的來路肯定見不得光。
老板往死里壓價,第一家給了一萬五,第二家給一萬八,到了第叁家,老板深沉的拿著戒指看了好一會兒,出了兩萬六的價格,給現金。
孟嬌嬌知道這戒指的價值遠超過他開的價錢,劉志剛是從正規的連鎖進店買的,足金的。
但是沒辦法,這戒指的來歷沒任何問題,可是她現在見不得光。
“叁萬塊,行的話您就留下,不行我們再去找下家。一看您就是個行家,應該知道這戒指的實際價值”。
孟嬌嬌說完,拿著戒指就要走,老板慌忙攔住她,愿意以叁萬塊錢成交。
拿到錢以后,孟嬌嬌自己留了五千,剩下的兩萬五交給鄭小君。今后躲躲藏藏的生活不知道還要繼續多久,多給他一些錢,孟嬌嬌心里的負罪感會輕一些。
但是鄭小君卻把那兩萬五還給了孟嬌嬌,轉而拿了她手里的那五千塊。
“姐,這些已經夠咱們生活一段時間了,節省一點花,能撐倆月了”。
孟嬌嬌沒和他爭辯,問他要了一張不常用的銀行卡,拿去自動提款機里把錢存了進去,卡由她保管。
有了錢以后,鄭小君先帶她買了一套合身的新衣服,她現在身上穿著的還是鄭小君的衣服,她的衣服全丟進河里去了。
簡單的置辦了點年貨和吃的,兩人回到了賓館,又交了半個月的房錢,然后老老實實的躲著不出門。
年叁十當天,鄭小君終于鼓起勇氣把關了許久的手機開機,電話和信息一股腦的涌進來,有父母問他咋不回家過年的,還有朋友的問候,微信里陳斌發來好多信息,問他在哪里,是否安全。
鄭小君給陳斌回了個信息,畢竟他也是個知情者。
信息剛發過去,陳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他媽還以為你死了!咋一直不開手機?你死了不要緊,別把人家姑娘的命也搭上!”陳斌在電話里叫喚。
鄭小君笑著在電話里和他對罵,兩人互相擠兌一番后,陳斌問他在哪兒,鄭小君報了縣城的名字和地點,陳斌當即說要過來找他們。因為他碰巧接了個服裝城周年慶走秀的活,也在這座縣城里。
夜色剛剛在小城的上空暈開,陳斌的電話打了過來,鄭小君一個人跑出去接他,十幾分鐘后,兩個男人一起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