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孟嬌嬌頂著一雙被淚水泡腫的眼從床上爬起來,她左側(cè)的臉也腫了,被牛大剛打的。
她剛把丟的滿地都是的破衣服收起來,婆婆就拿著苕帚進(jìn)來了,看見孟嬌嬌就開始數(shù)落。
“年紀(jì)輕輕的眼神兒這么不好,連個杯子都看不見?家里這點東西早晚被你給造完咯!不知道過日子的蠢女人…”。
那只破杯子都不知道用了幾年了,還是孟嬌嬌結(jié)婚的時候買的,一直用到現(xiàn)在。
婆婆一邊掃地上的碎片,一邊嘟囔著錢錢錢,一句都離不開錢。她就跟瞎了一樣看不見孟嬌嬌紅腫的臉,還很會選擇性的耳聾,仿佛真的不知道昨晚上牛大剛回來鬧的那一場。
這樣的日子,孟嬌嬌早已不陌生,她外出打工之前,在家里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無能又暴躁的丈夫,不講理還時不時裝聾又裝瞎的碎嘴子婆婆。
自己是怎么熬過來那四年的?怎么在牛家熬過那些日子的?
孟嬌嬌不敢想,她以前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別的夫妻是怎么過日子,反正在村子里,男人打女人是稀松平常的事兒,村子里的女人基本上都挨過男人的打。
這一刻,她好想劉志剛,好想好想。她甚至覺得,就算劉志剛無法和鳳芝離婚,她也愿意跟著劉志剛,哪怕和另外一個女人共同分享一個好男人,也勝過跟著一個畜生男人生活一輩子。
孟嬌嬌一聲不吭去洗了把臉,又去廚房給自己煮了碗面條,吃完以后就拿著手機出了門。
孟嬌嬌的電話打過來時,劉志剛正帶著孩子們在田野里放鞭炮玩,兩個男孩子玩瘋了,大喊大叫,點了炮仗就跑。
小女兒害怕炮聲,嚇得捂住耳朵往他懷里鉆。看著孩子們,劉志剛的心里涌出說不盡的柔軟。
“喂,嬌嬌?”電話只響了兩聲,劉志剛就慌忙接通了,他單手抱著女兒,讓她把耳朵捂緊,拿哥哥們放炮的事兒嚇唬她,女兒乖巧的堵住耳朵縮在他懷里。
“哥…”,孟嬌嬌一開口就委屈的哭出來,電話里傳來劉志剛急切的聲音:“嬌嬌,咋啦?你咋啦?”
“是不是那個畜生欺負(fù)你了?!我去收拾他!”劉志剛低沉的聲音傳來。
孟嬌嬌忙擦掉眼淚,換了個輕松的語氣說:“不是,沒有…哥,我只是想你了,你這幾天過的好嗎?”
她的話剛說完,電話那頭傳來‘砰砰!’的放炮聲,還有孩子咯咯的笑聲。
孟嬌嬌有點失落,她能想象圍繞在劉志剛身邊的孩子有多快樂,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快樂。
“嬌嬌,你等一下,稍微等一下。”
劉志剛溫柔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接著孟嬌嬌便聽見他和孩子說話的聲音,大概是讓小孩不要亂跑,讓大一些的孩子看一下妹妹。
“嬌嬌,”劉志剛的聲音比方才大膽了一些,呼呼的風(fēng)聲傳來,他又接著說:“我準(zhǔn)備叁天后就和鳳芝提離婚的事兒,今天是初一,新年第一天,不好接著提這個事兒…”。
孟嬌嬌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來啦內(nèi)疚,忙接過話:“哥,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釋,我打電話只是想你了,不是催你離婚”。
“嬌嬌,我也想你,我也知道你不是在催我。可是我著急…我想你,自從回來以后,我沒和鳳芝住一張床,我跟她沒發(fā)生任何關(guān)系。嬌嬌,我保證從身體到內(nèi)心,都對你一個人忠誠”。
孟嬌嬌聽后,捂著嘴悄悄的流淚,她不敢要求劉志剛和鳳芝什么都不許發(fā)生,畢竟他們是夫妻;就像她和牛大剛一樣,也是夫妻,她都無法阻止牛大剛晚上對她做那樣的事。
“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孟嬌嬌苦笑著擦掉腮邊的淚,本還想再同他說兩句,前邊突然開過來一輛摩托車,孟嬌嬌慌忙說了句再見,緊接著刪掉了通話記錄。
她剛清理完手機,牛大剛的摩托車就開到眼前了,他頂著一腦袋的晦氣,渾身的煙臭味,對著孟嬌嬌呲牙。
“一個人在外頭干啥?勾引誰家的野漢子?昨晚上老子沒能把你肏爽是不是?是不是?”
牛大剛滿嘴污言穢語,還要伸手打孟嬌嬌的頭,被孟嬌嬌躲開了。
“還敢躲!浪貨還敢躲?”牛大剛突然暴躁起來,下了摩托車就過來抓孟嬌嬌的頭發(fā),孟嬌嬌抓起地上的石頭砸他,誰知一下子就丟的那么準(zhǔn),給他的額頭上掛了彩。
“賤貨!逼讓人肏爛了的賤貨!”牛大剛捂著頭沖過來,孟嬌嬌撒腿就跑,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跑還是跑不過牛大剛,還沒到村口呢,她便被牛大剛抓住頭發(fā)一把摔在地上。
“大年初一就敢給老子掛彩!我看你是活膩了!”
牛大剛瘋了一樣的往她身上踢,孟嬌嬌蜷縮著身子護(hù)住自己的前胸,手背被他踢中,疼的鉆心。
“賤女人,我知道你出去以后心變野了,讓外頭的野漢子肏爽了,看不上村子里的男人了!”牛大剛笑的一臉猥瑣,一邊扯她的頭發(fā)一邊陰狠的說:“都是因為你的晦氣,我昨晚上又輸?shù)魞扇f塊!哈哈哈!兩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