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肚里的饞蟲又開始不安分。
“我去看看菜怎么上的這么慢。”錢總叼著根牙簽出了包間,順著樓道尋找孟嬌嬌的影子,她出去之前對劉志剛說的話,他聽見了一句,孟嬌嬌說想上廁所。
“廁所,廁所是個好地方。”錢總色瞇瞇的嘟囔著往廁所的方向走。
他剛拐過彎到達廁所所在的轉角,額頭便如被冷刀刺穿一般疼痛,接著眼前天旋地轉,他踉蹌幾步扶住墻才沒跌坐在地上,眉眼之間似有熱流滑過,眼前一片鮮紅。
模模糊糊的,他只看見個嬌小的身影,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在砸自己,耳旁全是酒瓶子碎裂的聲音,錢總直接懵了。
不一會兒,走廊里響起尖叫聲,有人大喊殺人了,有人要殺人。
劉志剛在包間里跟工友們閑扯了幾句,發現自己左右兩邊都是空的,頓覺不對勁,便也借口說要去廁所跑出來,剛到走廊里就聽見有人喊殺人了。
他愣怔一下,飛快的沖向驚慌的人群,在廁所門口看見了手拿酒瓶近乎失控的孟嬌嬌,她手里的啤酒瓶就還剩下一小截瓶口,可即便這樣她還是緊緊攥在手里拼命的往躺在地上的人身上猛砸。
“嬌嬌,嬌嬌!”劉志剛上前抱住她,奪過她手里的碎酒瓶,捧著她的臉問她怎么了。
孟嬌嬌那雙杏眼里噙滿淚水,她咬著牙掙脫他的手,又要去撕打躺在地上的男人。
劉志剛一眼認出地上一臉血的錢總,他也看見了孟嬌嬌歪斜不整的衣襟,怒氣瞬間直沖腦門。他把孟嬌嬌拉回來,摁住錢大豬便是一頓拳打腳踢,他的力氣可不是孟嬌嬌能比的,他狠起來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他媽的劉志剛!為了一個女人你敢打你的老板!”錢總邊躲邊罵:“媽的,劉志剛你個蠢貨!女人遍地都是,你打了我,以后別想再賺到錢…”。
劉志剛只顧著掄拳頭,根本不跟他廢話。錢大豬被打的無力還手,嘴上又開始服軟:“媽的,我把你當兄弟!劉志剛這些年我對你這么好,這么多年的兄弟,你為了一個女人對我下死手?!”
劉志剛一拳頭砸在他腫的像豬頭的臉上,紅著眼罵道:“他媽的,老子跟你不一樣,你是個畜生!我不跟畜生做兄弟!嬌嬌是我女人,是我以后的老婆!有人敢動我的老婆,我要他的狗命!”
他罵完以后,薅住他的脖領子將他提起來,看著他爛杏一樣的眼睛,問:“他媽的錢大豬,老子動過你的女人嗎?老子動過嗎?!”
錢總被他薅著脖領子晃的腦子都找不到北了,但他還是想起來自己曾經想把霜霜送上劉志剛的床,劉志剛看都不看霜霜一眼。
這么多年他包過不下十個情人,也經常帶到工地上去顯擺,工地上的男人都是披著狼皮的畜生,離家在外幾個月碰不到女人,看見他身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情人,眼睛里都要流口水。
如今想起來,好像也只有劉志剛從不對他的小情人投去貪婪的目光,他眼里只有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即便那女人又丑又土。
錢總咧開血次呼啦的嘴對著劉志剛笑,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孟嬌嬌為什么看不上他了。
他那個笑頗為諷刺,落進劉志剛眼里就成了挑釁,他握起拳頭對著錢總又是一頓暴打,沒幾分鐘,錢總就躺在地上不動了,嘴里還不斷往外吐血沫子。
兩人的沖突很快引來了其他工友,圍觀的人里已經有人播通了報警電話,江帥沖過去一把奪下手機不讓報警。
“沒事兒,沒事兒的,我們都是一個地方上班的兄弟,打打鬧鬧的很正常,我們自己家的事兒自己解決就行,就不勞煩警察叔叔了!”
他摁下電話,又慌忙去找服務員,掏出兩千塊錢賠償被打碎的啤酒、餐具,然后回來拉起錢總往外走,臨了悄么的罵了劉志剛。
“你他媽的被開除了!別想再回工地上班!我姐夫要是有個好歹,我弄死你!”
“還有你!”江帥狠戾的目光掃過孟嬌嬌,低聲吼道。
江帥不讓人報警,并不是真的念什么工友情,兄弟情。
他和錢大豬這些年為了拿工程,暗地里干了不少違法的事兒,給領導送錢、送女人,蓋房子用的鋼筋、水泥動點手腳拿點回扣,這都是常規操作。
他倆聽到警察兩個字就心虛,他倆暗地里干的那些事,但凡有一條被查出來,就能順帶著扯出來一串兒人。
到時候就算法院不判他們死刑,那些拿過好處為他們開過綠燈的人也會弄死他們封口。
人群散去,劉志剛牽著孟嬌嬌的手離開了飯店,聚餐的工友們也都走的走散的散,有的跑去對錢總噓寒問暖,也有幾個跑過來跟劉志剛說話,而桂琴拉著劉泉回到包間,連吃帶拿包圓兒了所有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