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猛老婆的臉色頓時鐵青,半天憋不出一句話,眼圈卻紅了,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地上開始罵大猛不是人,罵著罵著又開始針對孟嬌嬌,說孟嬌嬌是勾引大猛的狐貍精,讓孟嬌嬌把錢還給她。
孟嬌嬌直接懵了,怎么一個兩個的女人都說她是勾引男人的狐貍精?她是長得比別的婦女水靈那么一點,可這也不代表哪個男人都是她勾引的啊!
錢總見狀拉著孟嬌嬌的胳膊往門外塞,讓她去別屋干活去。
孟嬌嬌小心翼翼地繞開大猛的老婆,一出門就看見桂琴正沒事兒人一樣拿著水杯喝水看熱鬧,跟大猛在工地搭伙過日子的女人明明是她,挖了大猛的錢的也是她,她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
錢總站在大猛老婆旁邊,指指看熱鬧的人不耐煩的罵:“都滾回去干活去!再磨洋工我扣你們錢!”
大伙兒訕訕的貓回各自的工點繼續干活,耳朵依然八卦的豎著。
錢總根本沒把大猛的老婆當回事,家屬來鬧工地也不算新鮮事兒,他點上一根煙冷眼看著大猛的老婆坐地上哭,看她哭累了,遞了根煙過去,問:“抽一根?”
沒想到大猛的老婆還真會抽,接過煙盤起腿抽了起來,那架勢比男人都專業。
“大姐,我看你也是不容易,男人說是出來掙錢,可一年年的也沒帶回去家去幾分。你一個人在家里種地看孩子,還要伺候老人,有怨氣也能理解。”
錢總語重心長的說。
大猛老婆一聽見這些話,眼淚又開始掉下來了,不過不再是剛才那樣扯著嗓子哭,這回她哭的直抽抽,心里像藏了巨大的委屈。
錢總算是說在她心坎上了。
“我也是看你不容易,我在工地上大大小小的工程也接了不少,太理解農民工兄弟的苦,更知道工友家屬的不容易。所以我才沒報警,你這是擾亂公共秩序,警察抓了去怎么也得拘留十天半個月的!”
錢總開始嚇唬她,重話說完有開始打感情牌:“大姐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萬一把你也抓緊去,再罰你幾千塊錢,你說你家里的老小可咋辦?”
“我是個講道理的人,”錢總一臉誠懇:“你該撒的氣也撒了,想罵人也罵了,我們工地上的工友還平白無故跟著遭了殃,我這臉,我這臉還被你抓破了一道子。”
錢總說著,扭過頭把血次呼啦的傷口給她看,然后接著道:“大姐,聽我一句勸,別再惹事兒了,趕緊去看看大猛的事兒該咋解決,該交罰款交罰款,該找人道歉求諒解就求諒解,你無憑無據的罵別人不解決問題。”
大猛的老婆擦了把臉,兩只眼盯著錢總看,目光里慢慢的又有了狠意。
“大姐,我丑話說前頭!你要是再鬧,我立馬找律師和你們家打官司!不讓你賠個叁五十萬,不讓大猛蹲個叁五年不算完!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錢總先一步用氣勢壓過她。
大猛老婆癟著嘴,鼻孔呼哧呼哧喘了半晌,最后嗚嗚的哭起來,求錢總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求他別告大猛,她這就去派出所找大猛商量道歉求諒解的事兒。
送大猛的老婆出門之前,錢總從兜里掏出來二十塊錢給她,讓她去路對面買碗面條填飽肚子,還說人是鐵飯是鋼,不能累垮了身體。
一波操作下來,滿屋子人心服口服,尤其是最后那二十塊錢,沒有人不豎大拇指夸他大方。
鳳芝撇撇嘴小聲嘟囔:“這么大的老板,兜里竟然還有二十的鈔票!也不知道是不是偷的工友的!”
“說不定是從路邊討飯的乞丐破碗里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工友接了一句,引的全屋人憋笑。
下午下了班以后,孟嬌嬌收拾了東西往外走,在單元樓門口看見了錢總,他臉上的血道子已經結成了暗紅色的血痕,依舊扎眼。
孟嬌嬌遲疑了一下,還是過去說了聲謝謝,畢竟下午他護了自己一把,不然被抓破相的就該是自己了。
“小事兒!”錢總扭頭往旁邊吐煙圈,才吸了幾口的香煙也掐滅仍在地上,神氣的看著孟嬌嬌說:“你不用放在心上,也別想著報恩啥的,我不是那種圖報恩的人!”
真是大言不慚,假如孟嬌嬌沒發覺他一天到晚的拿眼珠往自己身上劃拉,她真就要信了他的話了。
“那我走了。”孟嬌嬌懶得再理他,扭頭就要走。
“哎,這就要跑了?多和我說句話咋了?我是傳染病啊?你這么怕我?”錢總一步擋住孟嬌嬌的去路,皺皺鼻子,開始挑撥是非。
“孟嬌嬌,不是我說你,你跟著劉志剛有啥好?你得到啥好處了?”
“之前他老婆來工地鬧過一回吧?我聽說還把你給打了?”
“今天要不是我護著,你又得被大猛的老婆打一頓。你說你,跟著劉志剛光挨打了!你今天走路腿都拉不開,他是不是也打你?”
“你再看看我,我哪兒比不上他?我就從來不打人,我給錢比他還大方。我就弄不明白了,他是有老婆的人,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他哪兒比我強?你咋就對他那么死心塌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