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這樣的家族,事實上,知道縹家的人并不少,若是彩七家的核心人物或是早期追隨先王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縹家是個什麼樣的家族。
「如果是能夠狩獵的男人還好,因為有用處所以他們也會受到珍惜,可是,像我這樣沒用的家伙,根本就連垃圾都不如;如果不在這種時候加油的話,弄不好什麼時候就會被拋棄或者殺掉。而且來到這邊後我就覺得不公平、沒錯,為什麼只是因為生為男子,就要受到那樣的差別待遇呢?那明明又不是我的錯。」
與其說他是在對影月訴說,倒不如說是在傾吐積聚了許久的郁悶憤恨,聽到他那越來越孩子氣的口吻,杜影月開始覺得以某種法術在支配堂主身t的人說不定真的只是個孩子等等,法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春姬和英姬的面孔,他記得,那兩個人就確實會一些
「我其實有點羨慕你哦,明明是男人,卻被母親大人視為是需要的,雖然其實不是你而是yan月,但我也想要得到她一些夸獎啊。聽說這邊的母親都對孩子很溫柔?好羨慕、就算是從現在開始也好,不知有沒有人能成為我母親呢…」
男人撩起杜影月的劉海,像個孩子一樣歪著頭緊盯著他,在他的眼睛中,閃爍著在清醒和瘋狂之間搖蕩的se彩。
「吶,你的母親對你溫柔嗎?」
「……我差點被她殺si……然後吃掉。」
男人瞪圓了眼睛,轉眼之間就浮現出了同情和憐憫的se彩,將小刀隨手扔到了地板上:「真的嗎?啊啊,好失望,果然不該對nv人有什麼夢想,現實果然很殘酷呢。」
男人一邊嘀咕著,一邊走遠,杜影月也跟著失去了意識,只是隱約中聽到“縹家復興”、“彩八仙”之類的話語。
看著眼前的少年,白夕櫻本來有些無奈,但是當看清對方的裝扮和神情時,她又有些心疼,她能明白對方為何會是這樣的狀態(tài),於是她什麼也沒問,只是下馬將人抱住,一邊順著對方的背脊,她沒有開口說出任何安慰的話,因為她也不曉得該如何做才能挽回杜影月的生命,就算現在說出善意的謊言,也會傷害到眼前人的。
「我不配做朋友,我、我沒有找到方法。」難得穿著打扮非常正常的藍龍蓮緊緊抱著友人,甚至還有些顫抖。
良久,感受到背脊的那雙手不再顫抖後,白夕櫻才放開眼前的少年,然後向他伸出手:「走吧,我們趕快回到影月身邊,作為朋友,可不能半路拋棄友人,既然無法為他做些什麼,那至少,陪著他走到最後。」
她能感同身受藍龍蓮的無力感,她也曾因無法為逝去的戰(zhàn)友們做些什麼而感到痛苦,只能看著眼前的生命不斷地流逝,也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為他們復仇而已,可無論打了再多場的勝仗,也挽回不了戰(zhàn)友的x命。
一邊趕往榮山,也就是順傳信來的邪仙教在千里山脈的具t根據地,白夕櫻一邊思考著藍龍蓮究竟是如何知曉杜影月的狀況的,照理來說,這件事的知情者只有她與紅秀麗、還有櫂瑜和外祖他們,不過考量到香玲也很快地發(fā)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最終還是把原因歸於對好友的關心使他這麼敏銳;既是這樣的話,她自己也得小心些了,若那個夢境說的是真的、她必須在這件事結束後找個合適的理由盡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否則肯定會被發(fā)現。
「你被杜影月打動了嗎?」黑殞以白夕櫻的姿態(tài)出現在杜影月的面前,但他知道杜影月已經si去了,眼前的人是他的夥伴,白夜。
「少羅嗦。」白夜,也就是yan月抬手便將鎖鏈給扯下,但卻不著急把這副身t治好「你怎麼在這?」
「h葉和藍辰也來了,你說呢?」黑殞倚著墻挑眉看著對方,隨後又道「不過縹家倒是還沒發(fā)現。」
「哼、你們要是也被發(fā)現,那也不用做彩八仙了。」白夜沒好氣地瞪了夥伴一眼,在對方回懟前繼續(xù)說了下去「在杜影月si去前,我不會再醒來。」
黑殞看著對方沒有接話,白夜只是瞥了前者一眼,然後道:「華真的事多謝你了。」
黑殞在白夜與華真相遇前,就知道華真了,畢竟當年是白夕櫻將華真救下的,而擁有預知能力的黑仙早就算到後續(xù)的事,因此對華真提出了條件,只要對方si亡前回到白州,并且余生都在那渡過,便能活到命數耗盡自然si去:「我只是在幫這孩子謀取最大利益。」
「你還是老樣子。」白夜g起一抹笑,聳肩道「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們幾個了。」
「真不負責任啊。」黑殞嘆了口氣,上前接住倒下的杜影月,接著便將身t的控制權重新交還給白夕櫻,并將外頭的屏障撤去,畢竟沉睡在藍龍蓮t內的藍仙還沒完全蘇醒。
「影月!」藍龍蓮愣愣地看著白夕櫻為友人處理傷口,卻遲遲不敢上前。
白夕櫻初步檢查了一番後,安慰道:「沒事的,生命跡象非常穩(wěn)定,只是外傷看起來b較恐怖而已。」
「真的沒事了嗎?」藍龍蓮顫抖著手接過杜影月的身t,還沒來得及繼續(xù)說些什麼,只見白夕櫻突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