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隨即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然後將氣全數吐出,果然自己想得還是太簡單了,被喂了那麼久的毒,怎麼可能會沒落下任何病根,白夕櫻自己不說,他居然就沒有去深思,但不管怎麼樣,至少去到白夕櫻身邊、成為她的助力是對的選擇剛才老爺子說的話似乎可以當個不錯的藉口。
當茈靜蘭抵達貴yan時,白夕櫻已經病倒,順看著本不該在此時出現的人出現在眼前,雖說有些意外、卻還是松了口氣:「靜蘭閣下。」
順,這段時間就拜托你了。
是。
若是蘭提前返回,讓他進來沒關系。
當時他以為自己的主人會再次頭也不回地走進房內、獨自承受一切,然而這次對方卻說出了不同的話語。
茈靜蘭一見到順開門見山就問:「櫻的情況如何?」
「和往年一樣。」順難得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茈靜蘭,最終還是問「恕我冒昧,請問您為何會趕回貴yan?」
「白時給我的消息。」茈靜蘭很快就捕捉到對方眼底的情緒,於是鄭重道「我知道是我不夠細心、沒有自己發現櫻的不對勁,對此我深感抱歉,但我還是想請你讓我見她一面。」
順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畢竟他深知眼前人盡管在外是相當溫和的形象,但其實自尊心相當強,而如今能聽到他說出這番話,很難不讓人動容,而且...他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責問對方?靜蘭閣下并非長年和自家主人相處,且這次病根發作的時間也被主人刻意避開,怎麼可能察覺得到?
「是我失禮了。」順向對方行了一禮,又回到往常的模樣「當年主人從茶州返回本家後,每年都會有這麼一段時間,主人不會讓任何人出入這道門,但主人今年卻說若您提前返回,直接讓您進去無妨。」
茈靜蘭頓時心臟一緊,幸好他趕回來了,若是他沒有趕回來,那麼對方還想瞞他多久?
「您也知道主人和華真有些交情,可這病卻仍無法被醫治,只能生生扛下。」順側過身讓出背後通往屋子的走道「主人從不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只有您是例外。」
待茈靜蘭走進屋里後,他只見一道屏風擋在入口處,繞過屏風便能窺見全景,屋內的布置相當簡單,美人蹋和茶幾被置於窗口下,與之相對的另一側則是書桌和幾乎占滿整面墻的書架;被屏風擋住的地方、也是正中間的位置便是床鋪,他輕輕走上前,掀開層層的床幔後,只看到白夕櫻靜靜地躺在那,可臉se卻相當蒼白,甚至能聞到一絲血的鐵銹味。
茈靜蘭看著對方眉頭緊鎖、冒著冷汗的模樣,於是放下床幔走到茶幾前將毛巾沾水擰乾、重新回到白夕櫻身邊幫她擦臉,把因汗水而沾到臉上的發絲歸位,接著便坐在床畔陷入深思。
按照順說的話,這應該就是被殺刃賊大量投毒而留下的病根,并且沒辦法醫治那先前她去掃平其他皇子公主勢力的時候,該有多危險?而這些年來除了順和華真,居然沒半個人知曉這件事,連白大將軍和h尚書都瞞住,現在卻打算對自己坦白隨著茈靜蘭想得越來越多,他的眼神也越發深沉,似乎是在醞釀什麼風暴。
但在此時,身旁的動靜打斷了他的思緒,白夕櫻頓時睜開雙眼、坐起身,雙手sisi抓住眼前的衣襟,整個身子不自然地蜷縮起來、顫抖不已;茈靜蘭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而且他發現白夕櫻的身上有些紅痕,再看她充滿青筋的雙手,不難猜出這就是她自殘出來的痕跡,這下他知道方才聞到的血味是哪來的了。
為了避免她再對自己的身子造成二度傷害,茈靜蘭很快便環抱住對方、任憑她留下爪痕和掐痕,他輕輕地拍著白夕櫻的後背,或許是徒勞,但還是希望可以幫她減輕些痛苦,然而他只聽到對方重重喘息的聲音、以及冰冷并顫抖的身子,於是他扯過堆放在角落的棉被,將後者罩在白夕櫻身上,然後再重新將人摟進懷里。
不曉得過了多少個時辰,當白夕櫻重新恢復意識時,她感覺自己完全動彈不得,對此,她首先是全身緊繃進入戒備狀態,但下一刻她便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茈靜蘭一直沒有放開白夕櫻,所以當她醒來時,他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於是將手稍微松開、低頭的時候便直接和對方的視線對上。
「好些了嗎?」
「嗯。」白夕櫻重新將臉埋進對方x口,這次沒有再說好聽話瞞他「可還有好幾日。」
「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茈靜蘭將人攬得更緊,卻沒在此時向白夕櫻深入詢問,而是打算等癥狀完全結束後再說,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點了點頭,白夕櫻本想多和茈靜蘭聊聊,可無奈t力不支,沒多久又再次陷入沉睡;但就在白夕櫻和茈靜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同時,外界已在暗中掀起陣陣風波。
遙遠的彼方,別名水都的藍州境內,有著氣勢恢宏的城郭,因為四周護城河和水渠縱橫密布,從高空望去宛如浮在水面的城郭一般,在這座水上要塞的某個樓閣內,有三名樣貌一模一樣的男子正在享受湖面吹來的清風。
三人正做著的事情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