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沉默了一會兒。
許燦見他似乎不太想說,也沒追問。
“所以,她突然演這一出戲,其實是怕被你揭露的權宜之計。我還以為她是在課上被你為難了,所以心存報復呢。”
許燦若有所思地道。
兩人討論了一會兒,也沒得出什么結論。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找人把這件事壓下去。
沈言從一開始就鎮靜自若,完全沒放在眼里,再聯想到他家里的背景,想必是能做到的。
這樣做也有缺點。
這盆w水潑在沈言身上,也許會逐漸淡去,卻永遠洗不g凈。
這并不是許燦想要的結果。
沈言沒怎么放在心上,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于野被打成那個樣子,居然沒讓家長來找你的茬?”
聽他這么問,許燦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面上。
錄音筆。
隨后按下播放鍵。
于野歇斯底里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我剛剛在男廁所摔倒了,謝謝許燦同學扶我起來!”
沈言一怔,笑得喪心病狂。
等等。
許燦盯著眼前的錄音筆陷入沉思。
錄音筆是韓卓給的,告訴她,不管要做什么無法無天的事,提前錄一條音,哪怕對方明顯不情愿都行。
這樣就算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他也能擺平。
所以她平日都帶在身上。
最開始她揣在k子里,但凸出來一塊很難看,也不舒服,后來就改到外套口袋里了。
她那天看到呂明珠k子口袋里的,應該就是一支錄音筆。
她敢肯定,課上,呂明珠上前答題的時候,錄音筆還不在k子里。
許燦心中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她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沈言,然后道。
“呂明珠絕對算不上一個大度的人,你說會不會是這樣——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她就已經打開了錄音。”
“如果你答應了她的要求,她在利用完你之后,就會剪輯出錄音中你的部分,y你一把,順手就能報復了你。”
沈言蹙眉。
他確實認為,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nv生,因為吃了癟,在胡鬧。
他來到這所學校,下意識把學生都當成了小孩子。
仔細想想,他十六歲的時候,難道真的一點心思沒有,純潔無暇?
恐怕也不是。
“如果這個假設是真的,那么,那段錄音就是證明你清白的最有力的證據。”
許燦斬釘截鐵。
“那就去做,至少目前還有這一條線索,不是嗎?”
沈言溫聲道。
他不在意學校如何處理,也不太在意別人怎么看。
尤其經過了昨天那一夜,現在,他更在意許燦。
她覺得開心,他就和她一起查下去,就算最后是白忙一場也無所謂。
許燦用力點頭。
“你和我身份都b較敏感,最好找一個合適的人去試探。”
“顧清辭!”
她也沒有選擇的余地。
在整個永嘉一中,她只能找出這么一個朋友。
以顧清辭和她的關系,幫個忙不成問題,顧清辭又是沈言班上的副班長,最合適不過。
最重要的是,呂明珠不認識顧清辭。
“好。”
趁著下課,許燦溜進5班,把顧清辭一把薅了出來。
沈言則迅速替顧清辭向其他老師請了假。
進了數學組辦公室,顧清辭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能先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嗎?”
為什么沈言和許燦會在一起。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啊!
“少廢話,你們沈老師能不能洗刷冤屈,就看你的了!”
……
半個小時之后,顧清辭回到辦公室。
“我仔細檢查過,她身上,書包里,書桌里,都沒有錄音筆。”
許燦顯然對這種結果早有準備。
“那看來——只能去她家里找了。”
“據我所知,她母親目前在家里照顧小兒子,你這個時間過去,肯定有人。”
“到了之后,語氣溫和點,就說——學校要對沈言的事情做出處罰,據呂明珠所說,需要錄音筆里的內容作為證據,是學校派你去取的。”
許燦這邊剛說完,沈言那邊就開了一張出校證明,敲上了永嘉一中的公章。
顧清辭自然二話不說就去辦。
上次鐘冉的事,她可是還欠許燦一個人情呢。
到了上班的時間,沒有早自習的老師也陸陸續續到了辦公室。
兩人繼續待在這里顯然不合適。
許燦有沈言作為通行證,跟著他一同出了校門,到n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