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間里的窗簾只拉上半邊,另一邊便透著窗外不太明顯的微弱晨光,桌上的裝飾鐘走到清晨五點,屋子里的東西都只能在黑暗中照出一個朦朧不清的形狀。
南月遙睡得模模糊糊,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整晚的夢,久違地夢到了自己剛變成植物人,然后又穿越到穹天界的事情。
很多她以為已經忘記的畫面,又一次清晰地在她的夢境中過了一遍,原來那些事情她全都還記得。
好奇怪,為什么會突然夢到這些東西?
再到后來,她又久違地夢到了自己和身為污染物的師弟交媾的場景,她渾身纏滿了黑漆漆的不明物質。
那些東西仿佛密織的羅網將她帶入另一個世界,身體內部好像都被填充進了那些東西。
……她在這個過程中突然就靈光一現,明白了她過去一直都弄不懂的事,為什么污染物沒有人類的那套器官,卻還是想要與她繁衍交配。
原來那不是在做愛,那是他在試圖與她完全融合。
污染物的本能是讓對方與自己融為一體。
南月遙迷迷糊糊的好像察覺到了什么東西,那并不是說話的聲音,卻待在她的思維最深處,仿佛夢境一般,讓她稍微覺得有些吵。
好奇怪。
實在太奇怪了。
她的眼睫開始快速顫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即將發生,可等南月遙睜開眼時,入目的卻只有一片并不濃重的夜色。
天還沒完全亮起來,外面只隱約泛起一層魚肚白。
一切都還是她熟悉的景象……不,也不能算是完全熟悉,但她記得這里是弟弟的房間,她平時很少會進來這里。
昨天晚上他們發生了性關系,從下午一直斷斷續續做到了深夜才徹底睡下,想不起來兩人那會兒究竟搞了多少次。
南月遙感覺有點頭疼,她抬起手臂想要按按太陽穴,眼角余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面好像深一塊淺一塊的,不知道是被按得狠了留了印子,還是他嘬了她的胳膊。
但她感覺到了,自己現在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而且身旁還有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人正側臉睡在她身旁。
少年的手毫不客氣地落在她的腰腹上面,十分依賴地抱著她,頭也拱在她的懷里,因為睡得位置很低,他的整個頭幾乎都被埋在了被子里。
南月遙側目時只能看見他凌亂的頭發。
他這樣睡覺會呼吸困難吧?
她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伸手撥開了一些周圍的被子,沒有管自己的乳房暴露到了從空調里吹出的熱氣中,先將他的頭從有些許悶熱的被窩里面挖出來,
他睡得很熟,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卻沒有出聲,只是本能地又將她抱緊了一點,她就是這樣跟他荒唐了一晚上,一切都十分真實。
南月遙盯著他光裸的肩膀,即便光線不明顯也依然能看得出肌肉線條,他確實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她又看向了外面的天光,忍不住嘆氣,感覺自己真的毫無自制力,就這樣又跟弟弟上全壘了。
突然就有點理解那些抽事后煙的人了,她現在也很想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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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有大亮的時候,南月遙鬼鬼祟祟地進了地下車庫,她身上的衣服全是折痕,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夜不歸宿在外面鬼混了一晚。
駕駛著車上了路后,南月遙忍不住放下了車窗,吹著從外面涌進來的清涼晨風,發絲也被風給撩到了耳后。
腦子很亂,感覺像是喝了一夜酒,現在是處于一個宿醉的狀態,偏偏她當時滴酒未沾,只是吃了一整夜他的嘴唇和精液。
對了……要買避孕藥,雖然這一次應該不會再像上一次一樣懷孕,然后因為麻醉事故死亡,但她總不可能真跟他生下一個孩子。
下次要讓他好好把避孕套給戴上才行。
不對……還要有下次嗎?
南月遙把車停在街邊的臨時停車點,拿出手機導航到附近已經開門的藥店,從放好手機到開車過去的途中一直在頭腦風暴。
等她在旁邊便利店買了瓶水,把避孕藥口服送下,腳踩油門,手中的方向盤一轉,車就已經遠離了這家藥店。
她沒有回去,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這一次真的在這個世界里面待太久了,她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腦子里全是他小時候從嬰兒模樣一點點長大的樣子。
她有點適應不了自己居然真的和他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