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遙睜開眼睛,朦朦朧朧看到了熟悉的環境。
大約是睡著前還跪在茶幾前的地毯上面,她的雙腿這會兒已經完全麻掉了。
南月遙想要爬起身來,只不過才低下頭,她就看到了自己小小的手指和手掌。
稚嫩的手指隨著她的意識不自然地彎了彎,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肘下面還壓著一張畫紙。
她睡著之前似乎正在畫畫。
南月遙還記得這是她九歲那年的涂鴉。
畫面上的她站在中間,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可現在,涂鴉上面又被她多畫了一個小孩,正躺在媽媽的腳邊。
所以,今天是她弟弟出生的那一天……
一樓的大客廳里此時并沒有人在,她轉過頭看到了旁邊的掛鐘,現在是凌晨叁點。
南月遙拿起那張畫在家里走了一圈,一樓走過之后,她又上了二樓,發現家里是真的空無一人。
媽媽此時估計正在醫院里生孩子,南盛桐是凌晨叁點生下來的。
不過負一層的保姆房里大概會有人。
南月遙下了負一樓,然后去敲起了保姆房的門,過了一會兒,里面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把門給打開了。
“我的小公主,你怎么還沒睡覺啊,這都幾點了?!?
南月遙還不太習慣自己現在這矮了一截的身高。
她定定看著這個將來會給她弟喂餿飯的女人蹲到了她身前,一副對她關懷備至的模樣,摸著她的手腳不停探查體溫。
這的確是記憶中那個虐待小孩的女人。
沉默地盯著這個保姆看了一會兒,南月遙又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開了。
保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南月遙把這張涂鴉標注了完成日期,隨后收進了抽屜里。
隨后,她又抬起了頭,視線從屋里的每個擺飾上掃了過去。
這里大部分都是書籍,還有一些跟她需要上的興趣班相關的東西,有樂器,有紙墨筆硯,但還沒有出現圍棋,爸爸現在大概還沒有將譚霧帶入他的家庭。
南月遙磨磨蹭蹭地去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的時候,手里還抱著毛絨玩具小熊,正在慢一拍地回味著這種重生的感覺。
她千帆過盡后重生回去當小學生了……是的,沒錯,她今年9歲,明天還要去上小學四年級。
恍恍惚惚快要睡著前,南月遙模糊地回想著,這條世界線上的自己還曾經和親弟弟搞過亂倫。
她26歲就死了,他那年才17歲。
談個鬼的戀愛,沒理由要耽誤他后半輩子那么長的時間。
以后給他留點錢就行了。
第二天,南月遙起晚了,是保姆把她給叫醒的,然后送她去上小學。
原本還因為這是她重生的第一天,心情比較放松,結果跟一群小學生呆久了她就變得煩起來了。
上課老師點名回答問題,南月遙全都輕松解答出來;放學后去上興趣課,她架起小提琴,在老師的眼皮底下拉出了超水平發揮的樂曲。
接下來的日子都是這樣度過的,她看起來比之前要更聰明了,但再死裝的小女孩在一群小學生里面裝久了也不想裝了。
于是南月遙又恢復了她從小到大一直以來保持著的那個淡淡的死樣子,誰都懶得多理一下。
她再有17年就要死了,這段生命說短也短,說長也挺長的,但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質量能高一點。
等父母回來,她就準備去和他們提出她要跳級的事情,早點完成學業,然后盡量在26歲之前抓住風口,多投資點未來會大漲的股票,給南盛桐留下一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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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爸爸就回家了。
南月遙和南盛桐的長相都很好,這位男主人的基因也絕不會太差。
現在的南文柏看起來完全就是那種非常優質的丈夫,他高大英俊,年收入也高,出身中產家庭,有過藤校留學經歷。
但南月遙對他的了解非常透徹。
妻子孩子都是他用來裝點人生的物品,他希望自己能娶一個能力很強的女人,最好要與他不相上下,這樣才能配得上他那優越的人生。
于是他打造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優質丈夫人設,去吸引與他處在同一職場領域的徐結女士。
但是他的妻子實在過于有能力和才華了,在行業內表現得居然比他更閃耀。
當她在事業上取得了超過他的成就之后,他就開始嫉妒起她來。
徐結原本處在事業關鍵期,南文柏為了扯她后腿,就想辦法讓她懷了孕,然后接手她因為懷孕無法再負擔的工作,代替她拿走了原本屬于她的光環。
他倒是沒有出軌,他是純惡心,丁克從一開始就只是他的人設,是用來讓這位優質女性上鉤的謊言而已。
等她不安分了他就用一個孩子來拴住她,不管多厲害的女人都逃不開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的捆綁,這樣她就永遠在和他的婚姻關系里處于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