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你的小情人快把門砸爛了。”霍閻冷哼。“……別讓他出來……”霍珩被困在那張再熟悉不過的紅色花紋軟椅上,他呼吸艱難,渾身抑制不住地發惡發抖,“別讓他看到我……”別讓他看到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霍珩的視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年少的陰影太過沉重,以至于他被施加當年同樣的手段,他就會應激到窒息。陶瑞鈺的血,早已從地毯上漫延到他身體的每個角落,他的指尖在滴血,他的發梢也在淌著血,他的雙眼里,房間全是猩紅一片。霍閻也沒有好到哪去,刺傷霍珩的同時,他受到的創傷是他的雙倍甚至更多。“他快哭死了,你是不是要心疼死了?”霍閻關掉刺眼的手機,像地獄使者一步一步踏進到霍珩視線范圍,他用皮鞭桿挑起霍珩下巴,碎發遮住霍珩的眉眼,但他依然可以看到霍珩眼里的碎光。破碎、脆弱、悲憫、痛苦。可正是這些,把霍閻逼得更瘋。霍珩從來不懂他,他也不需要被懂。霍珩的痛苦在提醒著他,他們本可以成為更親近的關系,可偏偏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霍閻想到這里,心中的暴虐便更肆狂。“我忽然想看看,何川看到你現在這支離破碎的神情,會不會更心疼更愛你一些?”霍閻笑得冷滲。霍珩虛脫抬起頭,在他眼里,地上的血還在流,他覺得霍閻站在血流里其實并沒有笑,反而哭得很傷心,如同他十七歲那年,哭倒在陶瑞鈺身邊。
霍珩心疼他,淚和汗水一起從臉龐滑落,他看著少年霍閻哽咽道:“哥,別哭了……”霍閻嘴邊的冷笑瞬間凝固,他以為霍珩的這句話,是講給何川聽的。“腦子不清楚的話,我就幫你醒醒腦子。”霍閻揚起皮鞭狠狠鞭打在霍珩胸前。 折磨硬撐(雙更)何川拍打得雙掌紅腫,聲音也喊得嘶啞,眼睛哭得像核桃。天色已亮,他失神地坐在地毯上,手掌還在習慣性地拍打著門,只是幾乎沒有力氣。“開門……我要見霍珩……”聲音沙啞像干枯的樹枝,氣若游絲。門把手轉動,何川倉惶抬頭,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門被打開,霍珩出現在門口。“你回來了!!”何川意外,猛地撲向霍珩,狠狠撞進對方懷抱里,身體抖得像篩糠,泣不成聲,“你去哪里了?為什么才出現……為什么我出不去!你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霍珩緊緊擁抱住何川,他的胸口很痛,但他隱忍著沒有表露出來,一開口聲音比何川還嘶啞:“沒事的,只是這里太大,怕你晚上到處亂跑——”“你胡說!”何川忿忿地抬起頭,看著霍珩蒼白憔悴的面孔,手抖地不像話,他摸著霍珩臉龐,“我不是三歲小孩,不要拿這樣的話來糊弄我,你昨晚……你……”何川問不下去,他害怕聽到讓他無法接受的答案。“我沒事。小川哥哥,對不起,答應你的事情沒有辦到,沒有讓你一睜眼就看到我。”霍珩溫柔撫摸何川耳垂,輕聲安撫道,“讓你擔心了,眼睛都哭腫了。”何川終于繃不住地倒在霍珩懷里,眼睛像泉眼,不停冒出淚水:“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來寶,我們走吧,這里好可怕……像監獄!霍閻……也很可怕……”“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帶你離開這里。”霍珩堅定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辦到的。”“為什么,為什么現在不可以走!難道他敢……囚禁我們嗎!他這是犯法的!傳貴知道我和你離開的,如果他一直看不到我們回去,他肯定會找我們的!他會報警的!”“如果報警真的有用的話,為什么派出所那么久都找不到我的家人。”霍珩幽幽道。何川抬頭,眼神晃動,從不解到恍然大悟:“你是說……霍閻可以——”“沒有什么不可以的。”霍珩司空見慣,淡然得很,“雷鳴以前搞出過人命,霍閻照樣可以壓下去,小川哥哥,他們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顛倒黑白也是可以輕而易舉的。”何川在努力消化霍珩的話,他覺得沮喪和無能為力。“不說這些了,小川哥哥,我很累,讓我抱著你睡一覺吧。”霍珩牽著何川的手向房間大床走去,“你也需要好好休息。”霍珩坐在床邊,攬住何川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腹部,深深吸口氣,似乎在接受何川給予他的能量。“這是什么!”何川看到霍珩脖子上的紫紅色淤痕,因為低頭的緣故正好被何川捕捉到。霍珩拉高一下衣領,平靜道:“沒什么,睡吧小川哥哥。”“什么叫沒什么!”何川激動了起來,他不管不顧地去拉開霍珩的衣領,結果看到脖子上整圈的勒痕,何川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他不敢置信地盯著霍珩,“他勒你?他……他……”霍珩摟著何川把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臉埋在何川的頸窩里,悶聲道:“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傷害我的時候自己其實更痛苦,沒事的,都會過去的——”“你是傻子嗎霍珩!”何川終于爆發了,他心痛得快暈厥過去,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總在安慰自己沒事沒事的!如果這都不叫有事,那怎樣才算有事!要讓他眼睜睜看著霍珩被折磨死嗎!“霍閻是變態!是不正常的!你不能這樣逆來順受!”何川站起來,拉著霍珩的手使勁拖著他,“離開這里吧!我們現在就走!我們可以去個新的城市,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小川。”霍珩沒有被拽動,他拉住激動的何川,依舊很平靜,“不要白費力氣了。”“你!”何川被氣得講不出話來,只有眼淚不停地大滴大滴砸落。霍珩起身,把何川摁到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