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辦吧。”老何咄咄逼人。“你……”何川頓了頓,頭大道,“你就只聽武俠劇不行嗎,又聽什么言情劇啊,一天到晚小臺詞一套套的。”何川上了樓梯,站在自己房門前猶豫了一下,然后屈起手指輕敲了下門,屋里沒人回應,于是何川便慢慢擰開門把手,推門而入。男人坐在床邊上,依靠著床頭,似乎是睡著了,兩條大長腿不舒服地拖在地上,何川輕輕關上門,朝男人走了過去。見男人還沒醒,何川便俯下身仔細地端量起男人的長相。眉骨剛毅,皺著眉頭看起來好像不太好惹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睫毛很長很黑,在睡夢中會微微發(fā)顫,又會讓人心生憐意。鼻子高挺透著冷峻,嘴唇偏薄,可是嘴角微微上翹,令整張臉看起來也不是完全的不近人情。何川盯著他的嘴角,心里冒出個幼稚的想法,想用指尖去戳戳他那微微上翹的嘴角。當然何川只是想想而已,并未打算真的付諸行動,就在他要直起身子離開的時候,男人的眼睛忽然睜開了,兩人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視線。何川心下一驚,趕緊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拉開距離,男人則是沉默地調整了下姿勢,不再依靠床頭,坐直了身體。“你睡著了。”何川心虛道。“嗯。”“怎么不上床躺著睡啊?”“衣服臟。”“把外面的衣服脫了就好了啊,坐著睡多不舒服啊。”男人沉默了一會,然后說:“怕你不喜歡。”何川聽后也沉默了一會,他有點小潔癖,確實不喜歡別人睡自己的床,之前在外地打工的時候住過集體宿舍,為了避免別人碰到他的床,他每次都會選擇睡上鋪,所以當男人說出‘怕你不喜歡’時,何川一邊為男人的細心感到驚訝,一邊又為自己居然會讓這個陌生男人睡自己的床而感到驚訝。何川不禁想到了丁傳貴,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丁傳貴也沒上過幾次他的床,小時候不懂事,丁傳貴穿著在地里玩的臟兮兮的衣服爬進了何川的被窩,被何川氣地一腳蹬在了地上,腦袋當時就磕破流血,血糊了一臉,嚇得何川哇哇大哭,最后還是丁傳貴捂著一腦門的血過來安慰他,說自己沒事,啥感覺都沒有。想起往事,何川暗自思忖著:何川啊何川,你還真是個標準的顏控啊,顏值決定待遇。這要是被丁傳貴知道了自己曾經頭破血流都沒換來的上床機會卻被眼前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地得到了,不知會作何感想呢
【作者有話說】腦子哈秧是方言,類似腦袋壞掉了吧,但文中不指定地域。 灰色顯大何川胡思亂想著,沒忍住笑了一下,著實自己都替丁傳貴感到委屈。“沒事,我就是想起了件好笑的事。”何川見男人盯著自己,趕緊解釋道,然后又轉身從床頭柜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一只不大的透明塑料箱,里面裝著一些日常用藥。何川把藥箱放在了床上,自己坐到男人對面。“你臉上有很多小傷口,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吧。”何川邊說邊拿出一塊紗布,然后倒上醫(yī)用酒精,“先用這個幫你擦擦臉。”男人點點頭,身子向前一傾,把臉湊上了上去,安靜地等待著何川的動作。何川沒想到男人如此配合,看著突然靠近的臉龐,心跳陡然亂了幾下。這臉……女媧捏他的時候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嗎……何川心想。“把眼睛閉上吧……”何川小聲道,他可不想這么近距離地被男人注視著,他怕自己的表情管理會失控。男人很聽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又長又黑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何川一只手捧著他的臉,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拿紗布在他臉上擦拭著。“可能會疼,你忍著點。”“好。”男人閉著眼睛回答道。擦完臉之后何川又拿棉簽蘸了點消炎的藥膏,仔細均勻地涂抹在那些細小的傷口上,末了還細心地對著傷口輕輕地吹了幾下。這完全就是個習慣性動作,可當男人突然毫無預兆地睜開眼時,何川覺得一股熱流從自己脖子根處直往天靈蓋上竄。何川意識到自己手捧著人家的臉蛋,還對著人家吹氣兒好像有些不妥,尤其是剛才對方還閉著眼睛,這個畫面看起來會不會有點……不正常?何川覺得自己是臉紅了,不然臉頰為什么會那么熱。最擾人心亂的一點是,何川感覺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嘟嘟撅起還未來得及收回的嘴唇上……何川立刻松開了男人的臉龐,把藥箱胡亂一收:“好了……處理完了。”“嗯。”“你的衣服也破了,我給你找件我的衣服,你先湊合著穿吧。”何川趕緊從床上起身,把頭像只鴕鳥一樣埋進大衣柜里翻找了起來。男人依然坐在床邊,目光直視著他略微躬起的后背,還有那一截露在外面白皙的脖頸。“找到了,這套怎么樣?”何川拎著一套灰色運動服揮了揮,“這是我上個月才買的,就穿過兩次。”“好。”男人站了起來,向何川走去,他個子高,一站起來有種快碰著天花板的感覺,他兩步走到何川跟前,低頭把沖鋒衣拉鏈拉開,脫了外套,然后一揚胳膊,又把身上的黑色短袖衫給脫了。“啊?!你干嘛?!”何川沒想到他動作如此干凈利索,一眨眼功夫就把一副赤裸精壯的上身懟在自己眼前。“換衣服。”男人說完又把手放在自己的褲腰上。“等等……等等……”何川慌張地制止道,“那個什么……我先出去,你再換……”“為什么?”男人問。“我樓下還有活沒干完……你……”何川眼神亂瞟著,一不小心看到男人腹部上有一處紅腫,一直延伸到側腰,“……你身上也有傷?!”男人腹肌緊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