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綠、奢靡欲亂的地方,讓他本能地排斥,可是他別無選擇。三年前來這里是為了賺錢,三年后來這里是為了找人。何川緊皺著眉頭,躲避著擁擠熱鬧的人群,把目光盡量放得遠一點,開始邊挪動腳步邊搜尋著熟悉的身影。可是這里的場子人山人海,熱鬧非凡,氛圍燈到處亂竄,何川除了擠出一身汗,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于是何川打算避開舞池中央,盡量往人少的邊緣地帶走。邊緣地帶的光線都非常的暗,以至于何川在一心二用的情況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個人的鞋子。
“對不起。”何川趕緊收回尋人的目光,沖著眼前的男人道歉。男人一臉的不耐煩回瞪著何川,在一束燈光照過來的時候,男人看清了何川的長相——一張乖巧清純的無害臉蛋,眼睛大大的透著靈氣,鼻子秀氣高挺,嘴唇看起來很軟很欲。“大學生?”男人來了興趣,不耐煩的臉色轉瞬即逝,“一個人來玩?”“不是。”面對男人的突然殷勤,何川立刻明白了男人的心思,冷淡地開了口又說了句“對不起”準備離開。男人卻往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臉上帶著笑意:“撒謊吧,一看就是大學生啊,哥哥我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啊。”何川不欲理人,往旁邊挪動一步,他挪動那男人也跟著一起挪動,總之就是要擋住何川的去路。“你看起來不像是這里的常客,我見你面生,酒吧里很亂的,不如跟著哥哥玩。”“讓開。”何川微皺眉。“讓什么讓啊,來這里不就是玩的嘛,跟哥哥走吧,哥哥天天在這里玩,對這里熟悉得很,絕對會讓你今晚玩的盡興。”男人胸有成竹。“你對這里很熟悉?”何川抓到了重點。“當然,這方圓十里的吧都被我泡爛了,你說熟悉不熟悉。”男人看何川不走了,以為何川是想通了,不由往前靠近一步。“那你認識這個人嗎?”誰知何川卻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從和丁傳貴的聊天記錄里翻出一張照片懟在男人面前。照片里有個男人站在‘欲動’酒吧門口抽煙,個子大概在一米八八左右,這張照片畫質模糊,一看就是情急之下偷拍的,但畫質再怎么糊也掩蓋不了男人銳利的帥氣和生人勿近的氣場。男人掃了眼照片,本打算靠近何川的身子突然剎住:“你找霍珩?”“你認識他?!”何川和男子同時開口詢問對方。男人語氣驚訝,何川語氣驚喜。男人往后倒退一步,開始正式打量著何川,從頭到尾的那種打量。何川個子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但雙腿筆直纖細,給人視覺上的高度,身穿簡單的白色t恤和藍色牛仔褲,怎么看都像是個純潔的大學生。盡管受酒吧光線因素的干擾,男人依然可以看出來他的皮膚很白皙,此刻一雙大大的眼睛濕漉漉地盯著人看,讓男人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操,他媽的這個霍珩,什么時候搞上這么好的貨色……”霍珩?他叫霍珩?哪個珩?何川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話——珩,佩上玉也。繼而又想到了那張笑時如暖玉,冷淡時又透著高貴疏離的臉龐,何川覺得‘珩’這個字,確實很配他。何川曾在很多次盯著他發呆的時候想過,他到底會叫什么名字,但此刻聽到‘霍珩’這個名字時,竟不覺得陌生,反而有種莫名的熟悉。“他叫……”何川想問,他叫霍珩?但又覺得跟眼前這個不認識的男人問這種問題很不妥當,于是改口,“他人在哪里,在酒吧里嗎?”“昂,在喝酒呢。”男子覺得何川跟霍珩有一腿,有點不太樂意了,語氣沒了剛才的熱情。“能麻煩你帶我去找他嗎?”何川緊張又認真,像是怕人隨時會離開一樣。“操,麻煩!”男人轉身往一旁走去,然后扔下一句聲音不高的“跟我來”。何川立馬跟了上去,他意識到自己終于又要見到那張臉龐了,心跳驟然加快,想快點見到那個人的念頭像勢不可擋的龍卷風占據了整個頭腦。何川跟著男人七拐八拐地繞過各種卡座,最后在一處隱秘性極好的一角停下腳步。面前有一道門,門兩邊各站著一名高大威武的保安,頭頂上還有一架閃著紅色工作燈的攝像頭。何川知道這個地方,這扇門的后面是另外一片天地,與外面聒噪熱鬧的氛圍不同,這里把守森嚴,不是會員制身份的人根本無法進入到這扇門后面。即便何川曾在這里工作過三個月,他也只進去過這里一次,還是因為原定在這里伺候的一個服務生突然生病了,酒吧經理臨時讓何川頂替進去的。“雷少。”兩邊的保安對男人行了招呼。何川微愣,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會把他領到這個地方,而且從保安的態度來看,這個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雷鳴點點頭,往身后何川站的位置歪了下脖子:“讓他進來。”“好的,雷少。”保安拉開了身旁的棕色實木門,恭敬地將雷鳴和何川迎了進去。門后是一片走廊,鋪著厚重的毛地毯,人踩在上邊如同貓爪落地,無聲無息。何川跟著雷鳴剛踏進走廊,身后的大門便關上了,隔絕了外面的雜音。這里的隔音和私密性非常的好。走廊的兩排是一間間的套房,除非有人開著門,否則走廊上的人根本不會知道這些房間里正在發生著什么。雷鳴在1002的房間外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身后神情緊張的何川,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推開門進了房間。房間很大,里面還有好幾間套房,但此刻最外面的客廳里坐滿了人,打眼望去至少十幾個人,男男女女在迷幻的音樂聲中酒杯碰撞,一片紙醉金迷、聲色犬馬,還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