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也一頭黑發被側編成麻花辮,身姿挺拔,眉眼和聞人有些許相似,但更加陰柔俊美一點,有點男生女相,但比起憂郁得惹人憐惜的病美人,聞也更像是夜半會來敲門索命的陰毒男鬼。
他的笑容看起來也難以讓人喜歡,是那種皮笑肉不笑,張開雙臂作勢要擁抱聞人,語調拖長,比起撒嬌更像是抱怨:“哇……弟弟長大了就不親近哥哥了嗎?真讓人傷心…讓哥哥好好抱抱你吧?”
聞人忍無可忍,一把打開聞也的手:“夠了二哥,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都說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聞也撇了撇嘴,探頭一看,語調平淡無奇:“這就是你護著的那個舍友?長得也不怎么樣嘛。”
聞人大怒,一把推開他:“離她遠點。…她是直的。“
聞也攤了攤手:“我也不是見到一個哨兵就愛上好吧?既然她是直的,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吧。”
林與安眨了眨眼,看向聞人:“你哥哥是向導嗎?”
聞人咬牙:“不,他是哨兵。”
……難怪聞人對哨哨戀意見那么大。
“好了好了,大哥都準備好了,就等某位壽星了。”聞也揮了揮手,“走吧。”
林與安低聲問伊卡洛:“感覺聞人和家里人關系還挺好的欸。”
伊卡洛點頭:“是啊,他又不繼承家產,又是最小的,他二哥也不怎么操心除了藝術之外的事情,他在家里很受寵的。”
“難怪養成這種狗屎性格。”
伊卡洛忍俊不禁:“哈哈哈哈,聞人是這樣的。”
這么近的距離,其實大家都聽得見,聞人看著林與安和伊卡洛說說笑笑,話題還是討伐他,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擠到二人中間,勾住兩人的肩膀:“說我什么壞話呢?”
林與安就仰起頭,很是不爽地抗議:“說你的狗屎性格,你熱死了聞人。”
聞人那張還有些不開心的臉立刻大放光彩,笑嘻嘻地往林與安身上貼得更近,嘴上還不饒人:“就專門熱死你,不爽?不爽你就…”
他低聲在林與安耳邊說了什么,林與安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揍了他一拳:“大白天的你說什么呢聞人?上癮了是吧你。”
伊卡洛看著他們,連嘴邊的笑意什么時候消失了都不知道。
陸曄只是沉默地走在林與安的身后,如同一條主人的棄犬般不遠不近地跟隨著,沉沉的目光像是要把林與安灼燒出一個洞來。
生日宴會就在心懷各異的四人進入時徐徐展開。說是宴會,其實也就是個小型聚會,蛋糕等晚上十點開切,目前只是先簡單的打個招呼,然后各玩各的。
聞也先帶他們去見了大哥聞一,聞一給人的感覺就是正統繼承人和很沉穩可靠的哥哥,就連發型都只是很普通的短碎發,完全不像兩個弟弟那樣特立獨行,他們到的時候,聞一還在對著管家再叁確認著宴會安排。
見到他們,聞一也只是簡單的點點頭:“你們來了。”
伊卡洛笑著說:“大哥好。上次的鋼筆怎么樣?好寫嗎?”
聞一點頭:“謝謝,挺好用的。”
陸曄不太樂于應付這樣的社交,只是也和聞一點點頭叫了聲哥。
聞人攬著林與安,想到還沒有介紹她,突然插嘴道:“哥,這是林與安。…我朋友。”
聞也不冷不熱地輕笑一聲,補充道:“這就是他那個舍友。”
聞一面色不變,伸出手:“你就是林與安吧?久聞大名。”
聞也搭上聞人的另一個肩膀,輕笑著說:“啊…能被大公子記住的人可不多呀。你舍友也是個人物,是不是?”
既然聞一不理會聞也,林與安也就同樣不打算搭理聞也,她也伸出手握了上去:“您好,我是林與安。”
聞一點點頭,隨后面不改色地松開手,聲音平淡而溫和:“聞人脾氣比較壞,謝謝你們平時照顧他,沒什么事了,去玩吧。”
聞也輕輕“嘖”了一聲,轉身上樓了:“拜拜小朋友們,我的任務結束了,你們去玩吧。”
聞人早就等不住了,當下攬著林與安就要往一處人堆里沖:“走走走,我帶你去玩我的游戲機。”
伊卡洛笑著大聲嚷嚷:“小林你千萬要好好試試,他這家伙把游戲機看得比命還重要。”
陸曄對著聞一點點頭,也跟隨他們一同離開。
直到他們走遠了,聞一低頭,看著剛剛伸出的手,那上面滿是刺痛的木質香氣,讓他下意識地握緊,又松開。
他拿出手帕,緩慢而細致地沿著手指和紋路一一擦凈,像要連同那揮之不去的柔軟觸感一同擦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