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再次來到這座自己在哨向世界的出生點,林與安終于有一天的悠閑時間去走走逛逛。
不知不覺,她又走到了那條和兔子向?qū)О餐腥f一起買雞蛋灌餅的小吃街。
來自各個星際和城邦的貨物不分彼此共同擠在這條車水馬龍的街道邊,有高大的龍族婦女兜售鮮艷的各色龍鱗,也有基因戰(zhàn)士正抓著匆匆走過的某位哨兵推銷回復藥劑。
他們說著各色的語言,連蒙帶比劃,竟然也溝通得很順暢。那個嬌小的金發(fā)向?qū)д蛸I到與瞳色相同的翠藍色龍鱗而欣喜不已,而森林種則守在無人問津的鮮花餅攤上,一邊嘆氣一邊對著它們低聲交談。
但林與安沒有忽略,基因戰(zhàn)士身上亮得發(fā)光的鎧甲和腰側(cè)的激光劍,和跟在每個路人身后乞討的地精身上,那破舊得難以蔽體的衣衫。
這正是哨向世界一直以來征伐的戰(zhàn)利品,無論是盟友,還是新的星球土地,亦或者落魄的奴隸。文明要想得以延續(xù),也正是靠不斷地征服與入侵。
abo世界也沒有好到哪去,過往依賴于林與安卓絕的軍師才能與身為alpha絕佳的身體素質(zhì),他們可以說戰(zhàn)無不勝,戰(zhàn)無可戰(zhàn)。
林與安從未關(guān)心過那些被她征伐的土地最后是什么結(jié)果,向前走的人是不會注意到身后的風景的。
可她現(xiàn)在不得不在意,因為abo和哨向的戰(zhàn)爭很可能就要爆發(fā),而她這次沒有辦法再自信地向大皇子赫利俄斯誓忠,宣稱為他帶回每片土地了。
她必須面對哨向政府發(fā)現(xiàn)abo是戰(zhàn)力較為低等國家的可能,并接受兩方開戰(zhàn),abo戰(zhàn)敗的可能。
她必須接受,自己賴以生存的星際聯(lián)邦會寸土不生,被征伐,甚至成為奴隸國,而這一切都是由她帶來。她必須做好這樣的覺悟。
林與安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這里,衣角卻被扯住。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森林種小女孩。
小女孩遞給了她一個鮮花餅,笑得很甜:“姐姐,不要不開心,我希望你開心。”
林與安一愣,神色一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接過那個鮮花餅:“謝謝你啊,小朋友。”
小女孩立刻換了副神情,一把抱住她的腰,閉眼大聲喊:“誠惠20聯(lián)邦幣!”
林與安:……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鮮花餅!
挑好給聞人買的生日禮物后,林與安看了看時間,決定再見安托萬一面。
畢竟他真的幫了自己很多,自己剛來到這里,是他給自己墊付的各種費用,也是他幫自己解決情熱期,和各種日常問題。自己馬上要離開這里,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當面道謝和告別是很有必要的。
想了想,林與安一邊在手機上給安托萬發(fā)消息,一邊再次走進了商店。
她給聞人買的禮物是一條空調(diào)毯,她還記得那天晚上,聞人因為她招惹了他的哥哥周淼而大發(fā)一通脾氣,晚上卻又躲在她的床上掉眼淚,身上緊緊裹著她的空調(diào)毯。
后面聞人也總是喜歡搶她的那條空調(diào)毯,她不愛和他一起睡,把他踹出床簾的時候,他還非要拿他的被子和她換那條空調(diào)毯。
她的空調(diào)毯上是幾個小骷髏頭圍著篝火跳舞,林與安給聞人買了同一個牌子的,款式選的是一只卡通杜賓狗在雪地里蹲坐著,咬著樹枝笑得很可愛,顯然是在和主人玩拋樹枝的游戲。
她在這家家用店里再次四處逛逛,買了個坐墊,這是給安托萬的禮物,她聽說,兔子受到刺激后會有假孕和做窩的習慣,所以給安托萬的精神擬態(tài)買了個毛絨絨的兔子圖案的坐墊,團一團就能做很好的底座了。
逛完出來,安托萬正好打來電話,說來接她。
林與安笑瞇瞇地說:“哎呀,不用啦萬萬,我離你家很近的,就在上次小吃街附近的那個商場。”
對面的聲音似乎有些氣喘吁吁,隨后他開口:“是在july嗎?”
林與安點頭,意識到他看不到后開口:“對。”
安托萬似乎輕輕笑了一下,然后說:“你回頭。”
林與安轉(zhuǎn)頭,穿著白色連帽衫的安托萬握著手機,對她露出了一個很溫柔繾綣的微笑。
林與安對溫柔的人總是沒什么抵抗力,他們總給人一種能夠包容一切,讓人盡情依賴和傾訴的感覺。
林與安放下手機,笑著沖安托萬走了過去,有些驚喜:“哇,你怎么找…”
安托萬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林與安,有些許哽咽的聲音,透過他寬闊的胸膛,悶悶傳來:“…我好想你,安安。”
于是林與安也忍不住靠進了他的胸膛,濕痕浸透安托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