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蒼介在紙條上寫的是:
讓她做我的性奴。
在他們二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在以為彼此寫著最惡毒的詛咒般的懲罰的時候,有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寫下這么一句充滿狎昵的話來,張牙舞爪的羞辱之下,又似乎存著一點見不得人的下流想法,于是先前的肉體相搏,肌膚相親似乎也都成了獎勵。
是什么時候,充滿怨毒的眼神變成了情欲的目光?是什么時候,忍耐痛苦的悶哼變成忍耐勃起的難以言表?是什么時候,下跪和被罰也成為了每周最值得期待的事?
林與安完全不知道,但她感受到,自己被很直白地羞辱了。被輕視和被遐想的憤怒使得她二話不說,拽起北原蒼介的頭發就往下一撞,腳頗具輕蔑地踹了踹他,居高臨下地說:“不是要當我的性奴嗎?脫。”
作為一個實打實的將軍,她有一百種懲罰的手段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懲罰間諜奸細的手段足夠他以后的陰影全都是她,但她沒有這么做,因為那遠超過一個學生應該承受的。
可是他變本加厲地挑釁她,alpha和女性的尊嚴都不允許她輕易放過他。
北原蒼介絲毫不感到羞恥,反而看著她,慢條斯理地脫下了武士褲,深色的內褲已經有了一大團鼓包,頂端有了小小的洇濕。
北原蒼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并沒有露出任何羞恥或喜悅的模樣,只有他本人知道,此刻胸腔內心臟的鼓動有多么劇烈,重重地敲打著他的耳膜,讓他下意識滾動了一下喉結。
林與安并不在意,她漫不經心地直接重重踩上了那一團鼓包,感受到腳底那團肉跳了一下,北原蒼介沉重地悶哼一聲。
林與安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奚落他,冷冰冰的臉上是一種冷漠而輕慢的憤怒:“真惡心。你也就這點能耐了?你覺得你長根屌就無所不能?”
林與安腳下更加用力碾壓,看著北原蒼介痛苦得皺在一起的臉依舊無動于衷:“你以為你有資格當我的性奴嗎?手下敗將,性格惡劣,睚眥必報,既不招人疼惜也不招人憐愛,你有什么資格?”
北原蒼介低聲呢喃著什么,林與安沒聽清,問了一遍:“什么?”
“我說,”北原蒼介抬起頭,那張遍布汗水的臉上濕漉漉地閃著光,他虛著聲音笑著說,“我漂亮。”
細細看去,這確實是一張足夠鋒利足夠漂亮的臉。漂亮的細眉配上下叁白的眼,像性格惡劣的男反派,人們往往會因為他那些殘暴血腥的手段而恐懼他,卻很少會發現他也有張漂亮而危險的臉蛋。
“我這樣的,不是最適合被摔碎,狠狠玩弄嗎?”北原蒼介說出這樣的話,眼神卻并沒有一點可憐或討好的意思,反而像伺機而動,等著撕下一塊肉的鬣狗。
林與安好奇地湊過來,二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呼吸間全是林與安那極具攻擊性的香氣,北原蒼介不著痕跡地微微后仰,被林與安捏住下巴,細細地打量著。
北原蒼介感到身體發麻,氧氣被奪走,他下意識地屏息,撐在地上青筋分明的手緩緩收緊。
林與安笑了一下,那一刻仿佛時間停止了一瞬,北原蒼介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哦,輪美貌,你也毫不夠格。漂亮的人多了去了,漂亮有個性的人,你覺得我見的少嗎?”林與安笑瞇瞇地戳著他的胸口,渾不在意他此刻難堪而惱怒的臉色,繼續說道,“本來還以為你有點個性,現在發現,你也這么無趣這么下賤啊?”
北原蒼介沉默著,并不說話。林與安此時此刻才感覺到快意。
“你連當我的性奴都不配,你只配當我的一條下賤的公狗,懂嗎?”林與安松開腳,腳下的陰莖早已因為疼痛軟了下來。
看來也不是受虐狂啊。林與安嗤笑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背后響起聲音,似乎充滿了忍耐。“若是,當狗我也甘愿呢?”
林與安轉過身,看見北原蒼介潮紅的臉,汗津津的。
沒人知道北原蒼介是怎么想的。他看著林與安沉默著走來,心中思索,她是會過來,再踹他一腳?還是扇他一巴掌,亦或者再說一句不自量力……還是干脆殺死他?
隨便都好,哪個他都喜歡。
北原蒼介是為了贏而生的,如果他輸了,那么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義。
他一直在追求強者,他痛恨母親的冷漠,漠不關心。可他也仰慕她強大的權力、暴力。
于是他總是要贏。可他被弱小,正直的她打敗。
那么,看著他吧,和他糾纏吧,痛恨他吧。至少這樣,他才存在,他才能因為被她注視而存在。
林與安走過來,捧起北原蒼介的臉,重重吻了上去。那其實并不算一個吻,因為吻技熟練的林與安分明是在傷害他,她故作莽撞,卻毫不留情地撕咬著他的嘴唇,他的舌頭,血腥味漸漸彌漫在口腔中,北原蒼介卻仰頭加深了這個吻。
二人誰也不服誰,彼此較著勁,唾液與血液在滾燙的舌頭交纏中不斷翻滾,腥甜的鐵銹味混著炙熱的呼吸讓空氣不斷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