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她的頭上。
茶梨帶著春巧上馬車的時候,秋錦之正好打著哈欠從大廳那邊出來,抱胸肩膀靠著一邊的墻,回頭喊了一聲燕遲江。
再轉過來,馬車已經往外掉頭,燕遲江面無表情地走到他身邊時,門外只剩下一片空地。
秋錦之跟著燕遲江這么多年,要是還看不明白燕遲江的微表情,那他死皮賴臉地待在他身邊那些年嘗過的教訓就白嘗了。
昨天他莫名其妙地丟下他,不是為了他那個不受寵的妹妹他第一個不信,就是沒有想到燕遲江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雖然面上也是現在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他能看出來,他心情很不爽利。
這會兒盯著他,貌似還要遷怒于他。
秋錦之趕緊站好,摟著燕遲江的肩膀把他往他院子里帶,嚷嚷著自己在他家吃飯沒什么胃口,要燕遲江帶他出去吃一頓。
燕遲江緩和了一下他身邊陰沉的氣場,像是終于良心發現將一個忙得不可開交還坐了幾日車的朋友拉到自己家,給他弟弟又是看病又是調理的事情有多么不仁道了。
燕遲江推開了他的手,并給了他一個眼刀。
好吧,說早了。
他借著自己沒帶什么衣服,要去燕遲江找幾件好看的穿穿的理由,正大光明地翻找著燕遲江的衣柜。
結果發現他的柜子里,除了一片死氣沉沉的黑色就只有一件白色的衣服,還是他們求學時穿的白大褂,干凈整潔得像是沒穿過。
秋錦之:“……”
果然,他就不該對燕遲江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將柜子合上,頂著燕遲江壓迫的目光,笑著哈哈了兩聲,最后依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秋錦之給燕遲江挑了件他勉強看得過眼的,就催促他趕快換上。
燕遲江看穿了他有事瞞著他,也沒多問。
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還是將秋錦之遞來的衣服拿到了手里,把秋錦之趕了出去,自己在房間里穿上。
來到京都最繁華的街市,秋錦之沒有出門前火急火燎的樣子,反而漫步在街上走著,像是在尋找什么。
燕遲江剛想開口,發現他被明利德分餐館開店儀式上的戲曲吸引了去,他抬腳跟上,沒一會兒秋錦之的身影隱在了人群里,耳邊都是喧嘩嘈雜的人聲。
身邊突然有一個人沒站穩要摔倒了去,他下意識扶住,鼻息間盈進熟悉的清香,他一時有些恍惚。
那人匆匆道了聲謝謝,就掙開他的手小跑著擠開人群,期間差點又被撞得摔倒,他的心跟著提了提,看她沒事又慢慢放下。
“……金粉未消亡,聞得六朝香,滿天涯煙草斷人腸,怕催花信緊,風風雨雨,誤了春光……”
身后戲曲的聲音漸漸變得隱約,燕遲江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已經從人群里出來了。
她似乎沒找到自己的丫環,一路上著急地左顧右盼著,偶爾看到什么攤子上的東西,她也只是停留了幾秒就接著往前走。
就是在一個飾品攤子上看到一個漂亮的梨花手鐲停留了較長的時間,最后摸摸袋子發現自己身上沒錢,又不舍地放下了。
燕遲江走到那個攤子邊,垂眸正要把那個手鐲拿起來端詳,就被人勾住了脖子,他下意識的移開了手,去拿旁邊的玉佩。
他身后的秋錦之探頭看了看,不解道:“昨天我還看到臨川寶貝著你送給他的那塊玉佩呢,怎么還要送?”
燕遲江沒答他的話,側目見她已經沒了身影,又轉回頭,讓老板給那塊玉佩結賬。
秋錦之摸摸自己的后頸,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他剛才不過是見看戲的人群里有一個很眼熟的身影,過去想確定一下,出來就找不到燕遲江在哪。
他一頓好找后,才發現他一直看著這個飾品攤子上的東西,似乎有什么心儀的物品要買,沒想到會是一個普通的玉佩。
結完賬之后,燕遲江帶著秋錦之往前走,最后在他經常來的一個茶樓與秋錦之一起歇腳。
茶的味道和燕遲江一樣苦澀無趣,秋錦之原本討厭極了那茶,但和燕遲江待久了,自己莫名也能嘗出幾分滋味,也就不那么排斥了。
他們坐在叁樓的窗口處,燕遲江一邊輕輕晃著茶杯,一邊看著底下來往交錯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錦之斜靠在座位上抱著椅背,也跟著向窗外看去,看著在遠處云霧繚繞下清幽的山林感嘆道:“別說,從這里往外看,風景是挺不錯的……”
在燕遲江身邊習慣了自說自話時他不搭理的樣子,這么一句為了掩飾自己心虛而說的廢話,往常燕遲江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今天倒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這兩天的燕遲江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但他又說不出來有哪里不一樣。
秋錦之狐疑地看向下面的街市,沒看出什么名堂,倒是在心里琢磨他那個便宜妹妹去了哪里,明明剛剛還隱隱約約看見了她的人影。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拉燕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