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羞恥,沒誰畫黃圖被正主本人逮到的。逮到就算了,還拿著問。陸恩慈脹紅了臉,強撐著保持鎮定,我自巋然不動。“別說這么露骨,況且除了你沒人知道,”她道:“你可以不把他當成自己……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叫你老公。”紀榮甩去一個眼刀,身上寒氣更重:“那這里為什么還出現了我的名字呢?”陸恩慈帶了「oc」「jirong」的tag。陸恩慈不動如山:“全世界叫紀榮的人多了,不可以重名嗎?”紀榮幾乎氣笑了:“重名還長得和我一樣的人?”陸恩慈:“無需多言,自有大儒為我辯經。”女孩子叁句話頂嘴叁次,紀榮太陽穴突突直跳。“好,”他輕聲道:“好……好……”門驟然被敲響,他看了眼時間,起身去開。客廳不大,走過去幾步路而已。但就是這幾步路,使紀榮快速冷靜下來。人的念頭瞬息萬變,每種選擇帶來的連鎖反應都不可估量。他沒必要跟陸恩慈生氣——他現在的確生氣,但不為她性化自己,而是為她不服管教,總是頂撞他。她只在床上那么聽話,只要他溫柔一點點,她就會急切又盼望地迎合。徐棲站在門外,甫一抬頭就看到上司的臭臉,忍住后退半步的欲望,把公文包遞給他。余光里能望見陸恩慈的側臉。這個女孩子的背調工作一直由自己負責,尋找陸恩慈用了很長時間,各種手段的合力都沒能找到的人,卻在某一天突然出現了。升學過程、家庭社會關系、住址信息,事事完善、合理,沒有漏洞,但長期反復核對之后,徐棲能夠肯定,在立夏之前,a市根本沒有這個人。她不能不把這歸為自己的工作失誤,是她疏忽了。可紀榮并不在意,個中產生的資金損失,他也未曾追究。似乎只要確定陸恩慈的存在,就能讓他滿意。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值得他耗費此番心力,徐棲感到意外。她入職已有叁四年,包括自己從前的主管在內,都沒見過總裁這樣。徐棲覺得有點魔幻。她道:“這是今天的日程表,以及周報紀……”“先不看,”紀榮打斷她:“進來。”話音剛落,他突然回頭看了看,道:“稍等。”門被虛掩住,徐棲聽到男人壓低聲音,似乎在跟屋內的少女說話:“去換件衣服。”徐棲記得方才視線里陸恩慈下身似乎只穿了條內褲。小姑娘剛起床啊……“怎么了,你的女秘書是蕾絲邊?”陸恩慈語氣輕快地挑釁他。徐棲清楚聽到紀榮在深呼吸,接著,他溫聲警告她:“……陸恩慈。”腳步聲終于不情愿地響起來,紀榮黑著臉拉開門,示意徐棲入內。紀榮敏銳地注意到,陸恩慈面對屋內新多出的徐棲,表現得有些緊張。她蹙眉揉著小腹,神情有些不安。男人重新坐回沙發,還沒開口說話,陸恩慈卻突然貼了過來。不顧一旁徐棲的反應,女孩子附到他耳邊,小聲央求:“我不要別人在,我們自己私下說好不好?讓你秘書先走……紀榮……”“下去。”紀榮低聲呵斥她:“離我遠一點。”陸恩慈用目光和他較勁,要他讓徐棲離開。oc,十八禁,色圖,或許還有她寫過的紀榮夢女文——不用或許了,她已經看到紀榮手機文件里,有她來到這里后偷偷發到網上的所有短打備份。陸恩慈可以接受紀榮知道,可以接受他不高興,但這不意味著,她能接受紀榮告知別人這些私隱。這是她作為夢女私人性癖的一部分,讓別人知道了,那得是多羞恥且不堪的事?“我其實很疑惑,”紀榮并未直言,他用徐棲不懂、陸恩慈卻明白的方式問她:“為什么我已經在你身邊了,你還要不停地寫寫畫畫?”不細看那些東西,他還不知道陸恩慈如何指望他。
她喜歡他把身材練得寬而堅實,喜歡他在床上說溫柔甜蜜的話,喜歡他動作暴力的同時謹慎,觀察她的承受能力。她還喜歡他居家,喜歡他高冷自持,喜歡一個男人回家不是自己坐在沙發沉默,而是先看愛人安睡沒有。除身體條件外,幾乎都和他本人截然相反。那種典型的小女孩思春會肖想的男人類型,因為太女性化理想化,在紀榮眼里反而很不真實。他并不是這種性格,且自信未來也不會變成這樣。紀榮其實問得很溫和,神情也并不疾言厲色,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小問題,似乎戳到了陸恩慈的軟肋。“你覺得……你們,是同一個人嗎?”她指著紀榮的手機屏幕。紀榮示意徐棲去取臥室換下的套裝,自己則垂眼翻到一張新的圖片給陸恩慈看。“從感受你愛意的角度,我認為是,”他道:“但如果論這些被你生產的圖畫——不僅僅是色情意味,我是說包括正常的圖畫。我認為我們并不像。”“所以你不是他,”陸恩慈輕聲道:“你是假的。”面前的男人望著她,眸光淡淡:“我確實希望不是。”他矜持地補充:“因為我沒有露陰癖。”他用一種很理智也很暴力的方式,同時拆解陸恩慈和她創造的東西。一些東西存在的合法性消失,某種意義上,他已經不算她的人。陸恩慈眼睛紅了,紀榮不由自主傾身觀察少女情緒失控的樣子,在那一刻想到,他似乎總是令她傷心。他立即說服自己,這不過因為她是個做過很多壞事的壞小孩而已,并非他故意。“我為什么畫那些?”她捂著眼睛說:“因為你和我老公不一樣。”從見到oc變成大活人,到意識到oc和自己以為的根本不同,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時間。陸恩慈已經很久沒有回到a市了,一旦于短時間內輾轉多地生活,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