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紀榮拒絕了。他愿意初見就讓她睡自己的床,帶她回來休息,給她做飯、泡茶,適當容忍她叫他老公,卻不愿意睡她。“跟我有關的事你知道多少?”陸恩慈問。“對不起,幾乎是全部。”他說。陸恩慈暗戳戳占便宜:“那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媽媽。”紀榮彎了彎眼睛:“除非你先叫我一聲爸爸?”
身前的少女立刻開口:“dad?”話音落下,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紀榮意外于從未有人這么叫過他;陸恩慈則意外于,紀榮對這個詞的反應,竟然是陌生。他很明顯是那種做慣了糖爹有過很多狗的類型。說實話,陸恩慈心里并不十分在意他的感情狀況。單身就好,畢竟她是夢女拒同擔,且紀榮年紀也實在不小了,如果這方面一片空白,她反而會擔憂。“以前沒有人這樣叫過你嗎?孩子也沒有?”紀榮看著她,反問:“你這樣叫過別人?”陸恩慈搖頭,紀榮笑了笑,繼續看實況轉播。他是真的很喜歡看棒球比賽……老登看得目不轉睛,陸恩慈有點郁悶。于是她靠近,再靠近。紙片人活了,脾氣也不是紙做的。陸恩慈不再試圖直接去碰他的身體,只是看著紀榮的嘴唇出神。兩人相對無言,紀榮看到少女眼中逐漸清晰起來的渴望,他其實有點兒無法控制她的這一部分。那像是一盆飽滿的水,不論他從哪個地方去壓,都會從相反方向溢出來。紀榮平淡望著她,迎著少女緩慢靠近的動作,道:“恩慈,退回去。”陸恩慈停住了。“我說,退回去。”紀榮耐心地看著她。“老公……”她很想親一下。紀榮用眼神示意她退后。他想要呵退她的時候,氣息非常嚴厲。陸恩慈有點爽到了,轉而問起她最想知道的事。“我想知道,您現在的年紀究竟是多少?我看不出來。”她問,猜想紀榮或許難以啟齒。紀榮開口:“我說過,我做你監護人能夠得到的稱呼,會直接超過叔叔、父親的范圍。”陸恩慈目測他不過四十多歲,聞言卻隱約想起睡前的事。“五十歲?”她問。紀榮搖頭,目光從陸恩慈鬢邊的長發落下來,道:“恩慈,你有想過自己小時候畫著玩的人長到六十歲,是怎么一種感覺嗎?那是很漫長的一生了,很多人在來到這個年齡時,都靠習慣生活。”陸恩慈怔愣片刻。倒并未訝異面前男人的年紀,她只是想起,自己十七八歲做的那個春夢。她至今仍清楚記得夢中兩人的姿勢,紀榮怎樣伏在她身上,怎樣掐著她頂,都有深刻印象。如果不是因為他那副老男人的氣息,她不會喜歡他,不會愛到oc一搞十年。陸恩慈有一點……說不出來,上次有這種感覺,是她和鞠義聊天,從友人口中聽到“夢女”這個詞。鞠義問她:“那個日男,你怎么拒絕他的?說你其實是老登夢女?”陸恩慈怒視她:“首先,我老公不是老登!其次,我說日本語下手くそ以及我愛我黨。”鞠義樂了,問:“那他怎么說的?”陸恩慈的飯量就是一頓定食,她抿了口茶水,道:“他用中文說他覺得它們都不相干。”那應該是近幾個月她們唯一聊到“夢女”,平時不談這些,發展個人愛好都在私下,除非貼己聊天,否則也不講特別私人的東西。如果夢到和已是老男人的老公做愛,待真正見到他,他已經在這個基礎上又老了十歲,相見帶來的除了還愿,還有更大更深的錯位與惋惜,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哪怕她根本看不出來這十年帶來的差別,這真實存在的,在“遲”這個字上更遲的時間,又意味著什么呢?紀榮在斟酌自己剛才的發言。他正欲補充些什么,將這個話題自然地帶過去,臉上就傳來濕潤的觸覺。陸恩慈無聲貼過來,用唇瓣努了努紀榮的面頰。“反了你了……我就親了,怎樣?”她輕聲道:“既然什么都知道,老公呀……”這個“呀”字已經是無比收斂的情況了。心里吶喊著老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陸恩慈,跟面前神色已經有點嚴厲的男人強行貼了又貼。男人垂眸看著她,目光有些憐憫:“傻孩子。”他站起身,很輕易地抖開陸恩慈,像撐開一把自動折迭傘。女孩子的體重與跪姿完全沒對他造成什么影響,對方毫無準備地仰靠在沙發上,兩條細白的腿曲起來,裙下露出大半截大腿。紀榮根本不看,徑直走向走廊盡頭的盥洗室。陸恩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側著身體看,發現他在……他在……她的臉在瞬間燃至沸點,紀榮已經取出刮刀,就著泡沫,面對鏡子刮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他的動作很流暢,從頰側開始,很快推衍至其他地方。男人身上的的確確找不到性欲的存在,可每個地方,都曾經被陸恩慈用色情下流的詞匯描述過。比如她寫他陰莖很大,如果操人,女方最先腫起來的會是外陰。再比如她寫老公愛在食指戴嵌鉆的戒指,玩她的時候能用那只手把她的乳尖捻得通紅充血。她壓力越大,寫他越變態。可現實中的紀榮似乎與她給予的設定相去甚遠。他不留中長發,也不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于,不是一位年方三十的高嶺之花。胡亂想著,他已經回來了,站在她面前。陸恩慈抬起臉看著他,于那瞬間感到不安。她想壓一下裙擺,手腕卻被攫住。紀榮俯下身,就著胳膊把她往上提。于是少女脊柱被迫完全貼合沙發靠背的流線,她不可避免地抬起下巴,在這一刻被紀榮咬住唇瓣。第一個發出嘆息的居然是他。男人撐在她身上接吻,背景里他喜歡的洋基隊這場比賽打得很膠著,已經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