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還亮著。
他看了眼手表,時間已經(jīng)很晚,明天她還要舉行婚禮,不知道這會在熬什么,上樓往亮燈的房間去。
周明熙垂頭坐在床邊,背對著門,下巴擱在膝蓋上,心里有點空落落的。
他抬手敲了兩下,走進去:“這么晚了還不睡?明天該有黑眼圈了?!?
周明熙回過頭,看著哥哥臉上帶著和以前一樣的溫柔,叫了聲:“哥?!?
“緊張???”他走到她身旁,0了0她的后腦。
她搖搖頭,又看了看他,躊躇良久才開口:“我只是,想到了愫愫…”
“我們以前說好,要給彼此當伴娘的…”ch0u出枕頭下剛剛藏起來的合照,悵然地感嘆。
她突然想起來:“哥,你臥室ch0u屜的那張照片,就是愫愫吧?”
周顧南還失神看著她手里那張笑臉,一時發(fā)覺,自己竟然想不起來,初愫和他們在一起時,有沒有露出過這么開心的表情了。
“對,是她。”
“你,什么時候喜歡她的?”
他略微想了想,淡淡地:“很久了,20多年了?!?
周明熙一驚:“你才30…那是,你以前被綁架的時候?”
她覺得不可思議,真的有人會在背后默默ai一個人這么久。
“你還想她嗎?”
“當然了?!敝茴櫮险f得像呼x1一樣簡單。
他人生的四分之一都屬于她,如果不想,不去找,那他就真得不知道未來的人生該怎么過了。
而且他有預感,初愫一定在地球的某個地方,躲著他們。
這兩年,初愫的身份信息哪里都找不到了,可只要一搜她的臉,除了國內,其他國家都莫名很困難。
就好像…有人不愿意讓他們查到一樣,可誰有這么大能耐,能攔截這么多信息?
他沒意識自己愣了好久,周明熙喚了好幾聲,低頭正對上她擔憂的眼神。
周顧南趕緊調整好自己,掐了下她的臉頰,笑著說:“你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睡覺,明天漂漂亮亮開開心心地,其余什么都不要想?!?
“快睡吧。”說完,便走出房間,霸道地關上房間的燈。
別墅里重歸一片黑暗。
……
周明熙沒想到能收到項騫的禮物,周家是抱著禮貌的態(tài)度邀請項家,但項家來不來,他們也不確定。
謝延都說:“項騫這小子,行事自我慣了,我也不確定他會不會來?!?
所以當項騫拿著一捧很jg致的花束遞到眼前,她還是不由一愣:“這…謝謝你啊?!?
她接過花,放到旁邊的桌面上,只略微打量了兩眼,沒多看。
項騫也知道人家結婚,自己送花不太合適,0了0鼻梁訕笑了下:“那個是別人托我送給你的,不是我?!?
周明熙不解,別人?托他送?誰???
他沒理會她的忡愣,又拿出一個小盒子:“還有這個,也是一并要送給你的,希望你能帶上,有好運的?!蓖八土怂汀?
周明熙接過打開,里面放著一條做工b較粗糙,歪歪扭扭的手工編織手鏈,她更不解了。
“這是什么新流行的品牌?”她打趣著緩解尷尬。
項騫倒是煞有介事地點頭:“全世界,就這么一個,很珍貴的?!?
周明熙聽他這么說,大方帶在手腕上,雖然和婚紗不搭,但是看久了還挺可ai的,就像剛學會的小朋友,一點點編錯了又拆開重新來,卻沒弄平整似的。
“謝謝你,我很喜歡?!碧鹗滞蠡瘟嘶?。
項騫又看向那束花,思索一下,還是說:“那束花,如果你喜歡,希望你一會可以捧著它?!?
他有點護犢子,不想那人費了好久的心思,就這么被扔在角落,等著枯萎。
她扭過頭仔細看了看,花束不是很大,和自己手里的大小相仿,拿在一起也并不突兀。
周明熙不太想換掉自己的這束,這是從程嘉澍的花房里摘下,再請人扎起來做的花捧,里面有初愫以前種的,她想帶著她一起參加婚禮。
“好。”
婚禮開始前,項騫便離開了,他的任務完成也就不多待了,他還不想和那倆人打照面。
大門打開,追光打在新娘身上,眾人見她捧著兩束花,都一怔。
周顧南和程嘉澍坐在前面也看到,只以為她突發(fā)奇想了什么巧思,沒多在意。
待周明熙走過他們身邊,程嘉澍一掃,身子猛地僵住。
他坐著的角度正好看到花的扎捆手法,他見過,那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方法,他見過。
程嘉澍有預感,這花一定不尋常,呼x1慢慢加重,在周明熙又一轉身時,看到她的右手腕,眼睛睜得要脫出眼眶。
那個手鏈,他見初愫編過不止一次,以前央著她給自己編一個,初愫一直沒同意,所以他記得很清楚,一定是她。
程嘉澍一把抓住周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