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養得宜的纖長玉指驟然停下,太皇太后手拿起一支鎏金九gu鳳釵,看它在穿進來的yan光下熠熠生輝。
g0ng人謙卑地伏在地上,不敢有一絲異動驚擾這位以nv身攝國事近二十年的主子。
“……行了,退下吧?!?
g0ng人急忙離去,太皇太后身邊的心腹大監上前,聽到了她似有若無的輕嘆。
“何安,你有沒有覺得陛下這段時間有什么不對?”
帝國最高的兩位之間的微妙關系不是常人可多言的,何安斟酌一番,小心翼翼地開口:
“回太皇太后,奴婢覺得陛下一直都對您十分孝順,納妃一眼就相中了姜家nv兒,想來定是不抵觸她能在g0ng里替您分憂。”
何安已經十分婉轉,能夠為已垂簾聽政的太皇太后分憂,普通妃嬪哪有這個份量?但饒是如此也被太皇太后睨了一眼。
他連忙跪下。
“奴婢多言?!?
“你是多言,”太皇太后回看手里的鳳釵,“但也說中了我的思慮。陛下漸漸大了,我也越發0不準他在想什么了。你說,這支鳳釵姜二現在的樣子真的接得起么?陛下是真的相中了那丫頭,覺得她這樣子做了皇后也無妨,還是要和我對著g,不肯選我真正屬意的人?”
何安不敢接話,身t離地面越發近。
“罷了,不為難你了,這東西你晚些送去瓊華殿吧?!?
鳳釵落在他手邊,地毯厚實沒有蕩起任何聲響,如同這位帝國nv主人離去的腳步。
陛下進去后就沒了動靜。流花在門口戰戰兢兢地守著,希望二姑娘這次能好過些。
還記得二姑娘剛進g0ng,陛下第一次來看時悄無聲息,沒有叫人任何人通傳,幾位下人看見他嚇得跪了一片。
他徑直從仆從身邊走過進了內殿,流花是貼身侍婢,見狀低眉快速退到門外,小娘子正在里面喝她剛泡好的羊r茶,見了皇帝也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只是歪了歪腦袋看著他表情好奇,好像在說“你是誰,你怎么會來這兒?”
流花本沒有偷看,但聽見了一點腳步聲后小娘子忽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嗚咽。
她下意識側頭看進去,陛下竟掐住了姜二娘子的脖頸!
她是太后娘家人,就算太后不喜也不是隨便就能殺的主兒!要出了個什么好歹,陛下到底還是帝國名義上的主人不會如何,這里下人就是si路一條!
流花覺得自己應該想想辦法,可被陛下難看的臉se嚇得動彈不得。
“姜曦,你還敢裝不認識我?”
陛下語氣沉怒,一字字像咬著牙根般吐出,可憐的姜二娘子臉se已經漲紅翻起了白眼,拼命掙扎著撓他的手臂。
可陛下是什么人?大周先帝是馬背上得的天下,即使陛下生于深g0ng之中長于婦人之手也從未懈怠過騎s之術,且天生神力,十四歲時秋獵便用手指生碎了一只羊的肩胛骨,那只羊發出一聲哀嚎后當場si亡。
不過陛下自幼仁孝,自此以后逐漸停止了游獵之事,不再殺生。
也正因如此,他此刻的沉怒和厲se才會格外嚇人,連畜生禽獸都會留一命的陛下竟似要活生生掐si這位年幼貌美的小娘子!
流花不敢看她香消玉殞的慘狀,撇過頭去等了好一會兒發現有些不對。
她偷偷把頭伸出去一點,發現小娘子閉著眼睛臉上都是斑駁的淚痕。陛下的手還放在她脖頸上,但明顯已經松了勁兒。
她眼尖,陛下布著繭子的虎口好像也沾上了亮亮的水漬。
屋內沉默了好久后流花聽見腳步聲往門口來,腦子沒轉過彎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玄se紅邊的衣擺沒有片刻停留,它的主人并不在意腳邊的螻蟻是否會看到什么。
陛下再來時情緒平靜無波,而小娘子看到他變得又怕又怯,但作為未來的g0ng妃,她是沒有逃避君王的資格的。
姜二娘子被迫與陛下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水都不敢喝,在又想哭的時候被一眼看得憋了回去。
明明相處并不算愉快,可陛下卻只來這里,從未去過三姑娘或是其他教習g0ngnv那兒。
就這樣過了半年,太皇太后終于下了令,叫何姑姑晚上去侍奉陛下就寢。
陛下當夜不知為何離殿進了書房,次日夜里便來瓊華殿寵幸了二姑娘。
只是初承恩受些罪便也罷了,流花擔憂著,可這兩個月來她們每次侍奉凈身時二姑娘都是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樣子,姑姑還說這是姑娘深受龍恩的證明。
可是二姑娘不是人偶,而是尚未滿十五,需要人憐惜的小姑娘??!
流花不敢頂嘴,只是默默地在心里為她祈禱。
他坐在床邊伸手去0姜曦露出的一截后頸,果然手下的肌膚一顫。
姬衍不由自主地扯起嘴角,露出一個譏嘲的弧度來。
他也不叫姜曦起身迎駕,而是自解衣裳上了榻。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