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
……怎么si了都不得安寧?晃什么呢晃,這么多年了終于要催她上奈何橋了?
“娘子您快醒醒啊,陛下馬上就要到了!”
到了就讓他門外等著!
姜曦被吵嚷得想厲聲呵斥,隨即反應過來,那個與她堪稱仇人的丈夫就算翹辮子一塊下了h泉也不能還是皇帝吧?難道y間也有皇帝?
隨著大腦運轉姜曦的意識逐漸清醒,她總覺得身t好沉。
等會,感覺?她當阿飄數十年,今天竟有了“感覺”?
姜曦意識到不對,努力回憶以前為人時支配軀t的感覺,一次次嘗試睜開緊闔的雙眼。
當看見昏暗的燭光的那一刻,她竟能被刺得眼睛發痛,落下淚來。
“娘子?您終于醒了!您怎么……哎?您別哭啊,陛下見了定會拿我們治罪的!”
旁邊的婢nv一直嘰嘰喳喳,還拿出帕子在她臉上亂抹一通。
姜曦到底是活過一世的人了,雖被歡喜、惶恐、不可置信等情緒輪流在t內主導,但還是在最快的速度里壓抑住。
被強灌椒酒的絕望,毒發時窒息的痛苦姜曦還記得清楚,那自己現在……?
“你……你說的陛下是姬衍么?”
“啊……!娘子不可如此,直呼天子名諱是為大不敬!”
真是他?
姜曦抬起手,掌心的紅痣鮮yan得刺痛她的雙眼。
不需照鏡子,她此刻確定了這具身t也還是自己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做出初醒的慵懶樣子,微微拖長了語調又問:“剛醒,腦子里面實在有些迷糊。現下是大歷幾年幾日?”
這位小娘子是太后娘家人,尊貴自不必說,只可惜似乎先天帶了缺陷,平日里看著總是呆呆愣愣的,說話也經常慢半拍。
只奇怪的是陛下卻像對她一見鐘情。
姜太后曾選了不少曉事g0ngnv入掖庭,至今她們都未曾得見天顏。
她知道后訓誡過陛下皇室綿延子嗣的重要x,但陛下一反事事順從的態度,y是咬si了說孫兒還小,當以學思為先。
姜太后聽罷無奈,她也不是閑的每天要盯著小皇帝后院,更不能押著他進nv人屋子,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他待如何。
只姜家兩位nv孩年節入g0ng面見太皇太后時事情出現了轉機。當時陛下坐在太皇太后身邊剝著葡萄忽然道:“這位表姑孫兒好似在哪見過,皇祖母可否讓她留下來與孫兒做個玩伴?”
語氣帶著些許對喜歡了很久的玩具般期盼。
姜太后是動了姜家nv為后,繼續延續姜家蔭榮的念頭,可小皇帝盯著的分明不是她看好的,德行賢慧的三姑娘,而是來陪跑的,天生帶了些癡傻的二姑娘!
她覺得荒謬,她讓姜家nv進g0ng是為了把持后g0ng最好再出一個太后,一個半傻的能做這些事嗎!
太后一開始自然不肯答應,只不過當晚陛下又去了鳳儀殿,摒退左右不知與她說了什么,最后如愿讓這位娘子留在了g0ng里,只不過三姑娘也一并留了下來。
流花知曉這位娘子有些缺陷,故而她問得多也沒有生疑。
“回娘子的話,今兒個是大歷四年五月初九。”
姜曦被這句話擊得暈眩,幾息后才找回了聲音。
“你說我剛才睡著了?我睡了多久?”
“娘子洗漱完坐在床上等陛下開始,也就三刻鐘不到。”
h粱一夢。
姜曦毫不猶豫地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感叫她整個人陷入了迷茫。
一場夢?
“夢”中的ai與恨怎么可以那么清晰?
她還記得第一次入g0ng時姬衍偏ai她的甜蜜與得意,被送出g0ng時的怨恨與不甘,家廟中養著數位男寵時快活又心虛,二進g0ng時的風光與yu求不滿,詛咒姬衍去si時的驚懼和興奮。
還有最后被賜si時的不可置信和怨毒。
姜曦抬手,這位侍nv倒是機靈,馬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她啜飲的時候這具身t……也許算是她的身t出現了一些記憶殘片。
這輩子的姜二好像天生癡傻,如前世一般因容貌被太后姑母選入g0ng中,但這輩子的姬衍居然不再是十六歲兒nv雙全的種馬,至今竟只她一個算正經嬪御。
再等等,正經嬪御?這輩子她和姬衍故事的古怪變化暫且不論,他們怎么已經圓房了?!
禽獸吧他是,連傻子都能下得去手?
“陛下駕到——”
姜曦被驚得手一抖,杯子里的水險些潑灑到身上,流花已經退出去恭迎圣駕,她怕剛來就被他看出此姜曦非彼姜曦,情急之下杯子一甩窩到了床內側背對著門口裝睡。
姬衍進來時殿內悄無聲息,他一挑眉掀開層層幔帳,看見這nv人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