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同她聊些正經的話題。“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的騎術更好,林淮是不會讓你帶著我的,她很相信你。”比相信自己還要相信。
馮文瑜雖然心思活人又蔫壞,但的確是林淮重要的朋友。
半晌也沒等來馮文瑜的回話,沒想明白自己的話到底難接在哪兒了,林湘干脆擺爛:
“說實話,我……不習慣和不熟的人離這么近。我們接下來不說話可以嗎?”
她是個不合格的大人。
寧愿和林淮一起在馬背上顛得想吐,也不想在這里糾結和馮文瑜說什么好。
“我說林七姐誒,”并沒有為她的坦白甩臉色,馮文瑜仍是平日里那副什么都無所謂的混不吝樣,“您都把‘我倆不熟’這層意思挑到明面上講了,我還能不同意你不說話嗎?”
“不過——”拉長了語調,馮文瑜無賴地問她:“多遠算近呢?這樣么?還是這樣?這么近林七姐你習慣嗎?”
說著,馮文瑜故意摟緊了她的腰,嘻嘻笑著把下巴搭在了她肩膀上。
好惡趣味。
多少年沒被別人貼這么緊抱過了,萬分不適應,林湘試著掰開摟在她腰上的手,有一點點心累:“說話不騎馬,騎馬別說話。”
她不打算接馮文瑜的話茬。
真順著對方走,馮文瑜不知要鬧什么違反交規的鬼點子。
“看來,林七姐真的很討厭我啊。”耳畔傳來故意裝可憐的失落低語聲。腰上的手臂不動如山,不僅沒被她掰開,甚至收得更緊了些。
有點疼又沒那么疼,林湘蹙眉,沒有發出聲音。
比起故意賣可憐的馮文瑜,誰來可憐她一下啊。
作為武將之女,馮文瑜力氣真的好大。
“看左邊。”
馮文瑜在她耳邊說話。
對方馬騎得太快,馬背上顛來顛去地令人眼暈,林湘一直沒往兩邊看。這會兒,不知馮文瑜又心血來潮想干什么,她敷衍性地瞥一眼左側。
左邊,元宵單騎著一匹棗紅馬,竟然擠到了侍衛們的前面,緊緊跟在落后她們半個馬身的位置。
認識那么久,光看他那張臉,林湘就知道元宵又在分心了。看表情,他分出四分之一注意力看路都算多了,恐怕是一直在關注她們的動向。
也不掰腰上的手了,林湘忙瞪他一眼,用手指元宵前方讓他專心看路。
這世界沒有交規就能不守交通規則了嗎?
絕對不可以。
“宋元宵胯下那匹馬很尋常,卻能跟我們這么緊,我想,他的騎術大概比我還要好。林七姐——”
馮文瑜在她耳邊小聲揶揄:“你若著實不喜我離你如此之近,到他馬背上去如何?同樣很安全。朝夕相對了數月,林七姐總不至于和他也不熟悉吧?”
“我想宋元宵一定很樂意與你同乘一騎。”
“你話太密了。”眉毛都不動一下,林湘不搭理她。
馮文瑜為人輕浮,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扯兩性關系,林湘都有經驗了,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不應對,馮文瑜一會兒就會覺得無聊。
果然,一路相安無事到了山澗。
清秋時節,淺淺的溪水在山石間蜿蜒,低矮的落差處如綢似練,而順溪水源流的方向望去,深紅淺黃、錯落有致的山林真真明燦如霞,直讓游人欲醉。
顛簸那么久,值了。
右指空勾了勾,林湘遺憾自己沒帶上繪畫工具。
“像畫一樣吧?落嵐山這里的秋景最美啦。”林淮得意洋洋地招呼大部隊往前走,說:“咱們先去林子里摘紅葉!”
今年,京里附庸風雅的女郎們間流行取材天然的牙黎,林淮早就惦念著,要取下落嵐山秋日最美的那一葉。
林湘自然愿意順她的意,馮文瑜也沒有什么想做的,一大群人便說笑著奔到了林子里。既是賞景,也是禍害花花……不對,禍害草草木木。
瞥到遠方力有不逮處被侍衛們拽彎垂落的枝條,林湘嘴角一抽,默默替那顆老樹禱告。
呃……修剪過的樹木明年會長得更快…吧?
一個上午,就在低頭撿拾紅葉、彼此分享說笑的悠閑中過去了。
并沒有發生什么極有意義的、特別的事,但呼吸著山間清新的空氣,看著別人發自內心的笑臉,哪怕研究的只是哪片葉子的顏色葉脈和形狀更加漂亮、哪幾棵樹長得奇奇怪怪千姿百態、哪里的草叢間又有兔子躥得飛快,都令人無比的愜意與開懷。
笑著收下了元宵在兩片之間糾結許久全捧給她的兩片標準楓葉,林湘也分享給他一個特別的——葉片上黃黃的輪廓很像一只大狗。
“很可愛對不對?”她向元宵形容這只僅存在于她想象當中的葉子狗,得到對方好認真地重重點頭。
對葉子狗實在愛不釋手,元宵甚至連將它交給馮文瑜的侍衛暫時保管都不舍得。
午餐是在溪邊吃的。
除了事先備好的食材和剛獵的野兔,侍衛還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