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血,放下了捂眼的手,喏,就剛剛不小心劃破了皮。林湘萬萬沒想到,與林沅的會面竟然會這般收場。不出聲還沒事,嚎一嗓子將元宵引進來了,她反倒破了相。真是絕了。
故作輕松朝元宵笑一笑,林湘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握竿的力道松了兩分,長竿欲落,又被他條件反射握好,沒什么表情的臉難得在不交流時還眉宇微揚,看著東家,剛放下心的元宵愣然被拉著動了兩步,直到站定了,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往自己手臂上飄去。被不是親眷的異性碰到是要躲開的,義母以前告訴過他。但是,會不會不小心弄疼東家?元宵無意識給自己找借口。
他總是無法拒絕林湘。
竹竿并不重,方才的交手時間也說不上久,為什么,他的心動得快起來了?元宵有些奇怪。
林湘可沒注意到他的呆愣與驚疑,拽著元宵的手臂,貼心地手動幫他調(diào)了個面向(外敵當前這孩子轉(zhuǎn)過來和她聊什么天嘛),肩并肩立著,手心還貼著對方結(jié)實有力的小臂,有了元宵陪著,再次面對林沅時,林湘突然覺得自己沒那么怕了。
還沒下逐客令,外間的尋書終于也闖了進來,連瑛跟在她后頭,一臉沒攔住人自知失職任憑處置的面色。
人一多便沒了趣兒,道一聲接好,林沅把簪子遠遠拋向林湘。見元宵接住了,才獨對林湘道:簪子送你了,記得收好。還有,小七,別忘了我說的,自己掂量著行事。
目送著一主一仆離開,林湘定睛去看元宵遞給她的簪子,恨不得把這玩意兒摔了。
銀簪上鑲著的白玉雕成玉蘭之形,清雅別致。上任鳳后極愛玉蘭,這枚護身的簪子便是他的遺物,不管林沅給的這根是真是假,都是塊燙手山芋。丫的,就算她是銀行保險庫,也不帶林沅這混蛋這樣不給錢白嫖的。
馬車上。
陰雨已經(jīng)小了許多,林沅解開左臂束袖,果然,那強硬的反手拔刀一撥,已經(jīng)震得他手腕紅了起來。竹竿是極輕之物,能有這般的威力,那元宵的武藝絕非尋常。
隨意涂上一點備好的藥膏,他問跽坐在地、一襲衣衫盡濕的竹峙:情況我已講過了,如何?可猜出些什么?
竹峙點頭,道:槍。
高虛變弓,腰臂帶腕,那一攔一絞,皆是使槍的手段。
如我先前所觀。元宵雖然身負武藝,卻不是江湖之人,這槍法并不是江湖上的功夫,倒像出自軍中。
既如此,你仍舊覺得,林湘請他來做長工,只是憐他的身世,沒有絲毫它心?林沅望他,目光如電。
是。
好。林沅淡淡頷首,我既然將林湘之事交予你做,便依你的判斷為準。
元宵做工后,你已不能再像往日那般寸步不移跟在她左右,那么,再過十日,若她還是沒有異動
那時你便回來,走前把簪子換了,我自會派其他人看她。
主上,萬一事有差池竹峙抬起頭,急道。他曾經(jīng)十分不解主上為何要派他去看一個毫無錯處的姑娘,后來回去復(fù)命時,被主上看破了心中所思,才知道,原來主上的妹妹林湘,很可能知道一個足以讓主上送命的秘密。
關(guān)于林湘,竹峙心中實在矛盾極了。既不信她有殺人的壞心,又無法把自己的判斷放在主上的性命之上。
監(jiān)視林湘事關(guān)主上的性命,竹峙又哪里輕忽?林沅救過他的命,他無法不報此鴻恩。莫說發(fā)揮往日之長監(jiān)視一個小姑娘,就是讓問雪刀再次出鞘,他又怎能拒絕?
無妨,簪子已經(jīng)給她了,帝京將要變天,若有了機會還不知利用,她也成不了氣候。
將束袖又扎回去,想到書店里純情地被拉下手臂便紅了耳根、旁若無人呆看對方的元宵,和壓根沒注意到這一切的林湘,林沅揉了揉眉心。
竹峙幾乎沒見過兩人的相處之景,他卻親眼見了。
愛情這東西雖然蠢,但世界上從來不缺愿意上鉤的蠢貨。
元宵會是個變數(shù)。
*
改了一點人物的行為邏輯。
林沅微笑,抽刀:所以,現(xiàn)在我成了送助攻的?
(反正你又不止這一次是)
咳咳,阿魚再次送出溫馨提示:【嚇人有風(fēng)險,動手需謹慎?!?
目前的武力值排序大概是竹峙元宵七三開大于林沅吧。林沅穿越?jīng)]多久,肯定是不大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