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打擊她:高門公子一個個心思深著呢,你這腦袋,小心后院起火被人玩死。
你這是一家之言。林淮舉例反駁:我父親就是高門大戶出身,我們家就很好。她就是以父親為標(biāo)準(zhǔn)在找正夫的。
林湘忍不住扶額。
真遇到席云那樣的,林湘絕對會舉一個牌子提醒過于天真的小傻子,上書:快逃。
其實許久沒開口的尋書弱弱出聲:其實,正院的下人們都在傳,娘子有意和孟家結(jié)親。
林淮差點蹦起來。
對方雖沒有明言,但這時候提及,顯然婚事是要落到自己頭上的,這讓林淮怎么愿意?
我也聽過,和孟家的親事不是林沅的嗎?她都行簪禮了。
論起行商,孟家比異軍突起的林?jǐn)y玉家底更甚。孟家游商起業(yè),傳承數(shù)代,連漠北和海南都有門路,人脈極廣,據(jù)說,只要出得起價,就沒有孟家找不來的寶貝。
林淮自然知道母親一直想與孟家結(jié)親,疏通自家在外地的商路。但是,大齡未婚的明明是林沅,自己風(fēng)華正茂,往上數(shù),幾個庶姐都還沒娶夫,她一個妹妹,先長姐而結(jié)親不合理法。
五小姐房內(nèi)至今連個小侍都無,娘子更是沒有一點為她說親的跡象,而且,而且尋書一臉糾結(jié),后來,索性連話也不說了,一雙水杏眸緊盯著林湘看,嘴唇顫抖。
林湘忙拉住她的手,輕輕順著她的背,不著急,慢慢說。
林湘姐,我不害怕的。搖頭笑笑,尋書道:我答應(yīng)過別人要保密,所以,后面的事不能說了。
保密?馮文瑜頓時來了精神,湊了過來:林沅有什么秘密?說來聽聽,我們口風(fēng)很緊的。
這家伙一看就是那種嘴上不把門還愛窺探別人隱私的人,林湘嫌棄地把馮文瑜擠過來的肩膀推開。
沒錯。一旁的林淮也不住點頭。
她倆對著尋書一陣軟磨硬泡、威逼利誘,可尋書是誰?這丫頭認(rèn)定的事,八頭驢都拉不回來。林湘索性讓出了位置,由著三個人鬧去。
反正有她在,馮文瑜也不可能對尋書做些什么。
快到書店時,連最執(zhí)著的林淮都泄了氣,放棄了糾纏尋書,自顧自地失落,聽說,孟家這一代家主的正夫好像是半個番邦人,總是拋頭露面的,我可不想有個高高壯壯、還愛往外跑的夫婿
林淮軟解語、夜添香的美夢破碎了。
放心,你父親肯定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馮文瑜拍了拍她的肩,故意逗她:實在不行,你就離家出走,你七姐肯定會再收留你一回的。
這人能不能少煽風(fēng)點火。
眼見林淮被她帶偏,已經(jīng)在盤算下次離家出走要帶什么,林湘嘆了口氣,小聲安慰自己小傻子:這門親事應(yīng)該不會成的,你別太擔(dān)心。
再過幾日,太女死了,林沅便會突然被御封穆城王,這個節(jié)點,林?jǐn)y玉哪里還顧得上女兒的親事與擴張生意?而孟家,自然也會掂量能不能下河趟這渾水。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篤定,哄好林淮后,不經(jīng)意和馮文瑜目光交匯,這個偶爾輕浮偶爾邪氣的姑娘朝她眨一下眼,笑容燦爛地做幾個口型。
巧了,她不會讀唇語。林湘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她確實不大喜歡這人,但作為林淮的朋友,馮文瑜是夠格的。
回到書舍后,馮文瑜和林淮各拉著林湘說了會兒話。
看在你是阿淮認(rèn)可的親人、我又在你這買過幾本書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書舍角落里,馮文瑜難得斂聲正色,她眼型本就細(xì)長,一但目光中沒了笑意,邊刀劍般凌厲三分,吊兒郎當(dāng)?shù)睦耸帤赓|(zhì)蕩然無存:明月這個人,你遠(yuǎn)遠(yuǎn)欣賞一下就好,若真把他當(dāng)成了天上的明月,最后搞得自己失魂落魄,可不怪我。
馮文瑜冷眼瞧著,自認(rèn)為林湘今日的氣惱是因?qū)γ髟缕鹆诵乃肌K@些天沒少觀察林湘,知道對方好性兒,除那日排戲關(guān)乎親長惹她動了怒氣外,林湘對什么都不大在乎,只格外憐惜自己的小丫鬟,但也沒因此同她冷語相向林湘在意阿淮這個不同父的妹子,也愿意因此優(yōu)待她這個朋友。
故而,今天這一遭,不是為那明月,還能是什么呢?
你是想說,我們今天看到的明月是在立人設(shè)?琢磨了一番馮文瑜的話,林湘有點失望,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日哦,現(xiàn)在的娛樂圈還有沒有真實的人了,還不如去粉紙片。
立人設(shè)什么意思?馮文瑜有點懵,沒理會林湘的怪話,她繼續(xù)道:總之,東嶺殿下是被今上推到這個位置的,比起儲君之位,她更適合做一個吟風(fēng)弄月的閑王。我與殿下見過數(shù)面,也算了解兩分殿下的性格,她只會看到她想看的那一面,對明月亦是如此。天下三分月,二分夕子留這種盛譽,著實不是一個伶人當(dāng)?shù)闷鸬摹G业戎桑髟碌南聢霾粫谩?
馮文瑜難得和人這么掏心掏肺深入交流,說了一大堆,末了,她覷著林湘,問:可聽明白了?
謝謝,我會記住的。林湘鄭重道。不管出于何種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