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允許無辜的人上戰場,更別說是一個剛成年沒幾天的孩子。“什么?!不!你不能這么做!”詹姆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蝙蝠俠是想保護他們。這段時間,他和所有幸存者一起,見證了那位人間之神一步步變成總是咬緊牙關、怒目圓瞪的樣子。很多人都認為超人的行為無比正確,詹姆斯卻覺得,“黑暗”、“暴虐”,這兩個曾與超人沒有任何關聯的詞語,如今放在他身上,已經變得沒有任何違和感。仿佛那位總是飛行在陽光下,鼓舞人民的昨日之人,與那座明日之城一起,死在了核爆里。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更不能退縮。“超人曾經幫過我……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石頭,從自行車上摔下來,超人想用超級力量把輪子掰回去,卻讓車子變得更糟了。之后他捎我回家,我撒了個謊,讓他帶我在大都會飛了好幾圈。他知道我在說謊,但他還是這么做了,還給了我一個備用輪胎……”那個輪胎至今掛在他的臥室墻上。“我……我很懷念他。”詹姆斯抿著嘴,情緒稍微有些低落。但看著手背上鮮紅的令咒烙印,他握緊拳頭,抬起頭,不躲不閃地迎上蝙蝠俠的目光:“而現在,我們能讓曾經的超人回來。政府找到我,說可以給我注入基因藥物,不需要多久,我就可以和你們并肩作戰!只要得到圣杯,就能讓一切回到從前——你需要我的幫忙!”“不。現在需要你的,是你的媽媽。”蝙蝠俠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不要想著走進實驗室,上一個例子已經躺在醫院里了,并且未來幾十年都會如此。”“但是——”詹姆斯不服氣,還想試著說服,才剛說出一個單詞,通訊已經被掛斷了。他愕然地看著漆黑一片的屏幕,挺得筆直的脊背一下子駝了下去。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手指劃了兩下屏幕,想再試著說服對方,但是無果。“天啊,蝙蝠俠比我想象的要嚴肅好多……”詹姆斯泄氣似的往后一仰,靠到椅背上,怔怔看著天花板上的風扇,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起來,“……他拒絕我了,接下來我該怎么辦?我是說,我當然不想媽媽受到傷害,但是……難道我就只能這么被保護起來嗎?”風扇的扇葉一動不動,辦公室內依舊一片安靜,無人回答他的問題。詹姆斯愣了一下,看向周圍。“神奇女俠,你在嗎……?”
“我還是無法相信超人會對一個孩子下手。”“沒人相信。”蝙蝠俠側過頭看向神奇女俠,或者說詹姆斯的從者——saber,“戴安娜·普林斯”。她和蝙蝠俠前幾天見過的神奇女俠幾乎一模一樣,真要說不同的地方,大概只有她們的表情——saber相對更加平和,而神奇女俠在超人越線后,越發易怒,表情、語氣都多少帶著戾氣。“那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繼續去找最后一騎從者?”戴安娜問。“不。”蝙蝠俠收回目光,“現在已經能完全確定,castle的御主不在哥譚市。我準備在超人把人找出來之前,先解決assass的問題。assass的能力牽扯到了魔法,和過去我們見過的不同,他的魔法更加……黑暗。并且我認為超人已經受到他的影響。”——這是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這兩天顯然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僅火星獵人無法傳遞任何消息,盧瑟似乎也提前完成了超人藥的制作,離開了孤獨堡壘的實驗室。再考慮到圣杯的危害性,蝙蝠俠決定將assass的優先級調到最高。“使用魔法的assass?”戴安娜皺起眉,這個定義讓她幾乎下意識就想到了某個騙子。“huh,這就是今天你喊我們來的目的嗎,布魯斯?為了告訴我們,聯盟里給你提供情報的‘神秘人’是神奇女俠?”女獵手海倫娜·貝蒂內利從漆黑的通道里走出來,紫色的多米諾面具下,嘲諷的目光掃過坐在長桌邊的兩人,話語里更是夾雜著火藥味。“不。她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戴安娜,女獵手。”“‘從者’?”女獵手掃了眼蝙蝠俠周圍,沒發現其他身影,不禁挑了挑眉,“你終于把原來那個小子換掉了?”“克雷茨有其他任務。”“噢,又是不能說的部分。”女獵手不輕不重地刺了他一句。戴安娜看著明顯不對付的兩人:“克雷茨?我沒聽過這個名字。”“他不是英雄。”蝙蝠俠說。戴安娜正想細問,通道中傳來一些腳步聲和交談聲,沒一會兒綠箭俠和黑金絲雀就從通道中走出來。“蝙蝠,你到底是怎么想到把秘密入口放到衛生間隔間——神奇女俠?!”綠箭俠奧利弗·奎恩一眼注意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下意識握緊了弓,但緊接著他就注意到長桌邊三人的氛圍還算融洽,“有人能跟我解釋下嗎?”“我猜是‘從者’?蝙蝠俠之前跟我們提到過的。”黑金絲雀戴娜·蘭斯捋了捋耳邊漂亮的金發。“噢,當然‘提’到過,”奧利弗翻了個白眼,放下了弓,“那壞小子差點把我的神箭洞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