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含著糖,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不清,但意思表露得足夠明確。看著他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埃德文蹲下身,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揉得東倒西歪:“你只是想單獨行動而已,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想都別想。”“嘿!你不能這樣!我已經長大了!現在連布魯斯都不會在我出門的時候盯著我了!”卡洛斯不滿地大聲嚷嚷起來。埃德文不以為然:“那是你沒發現,白癡。”卡洛斯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上去有些呆。“怎么可能!”“很遺憾。事實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埃德文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又很快壓下去。“我看見你在偷笑了!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卡洛斯忿忿地錘了下水面,水花一下子濺起半人高,打濕了埃德文的頭發。埃德文渾不在意,戳了戳卡爾臉上被糖頂起的鼓包,用夸張的口吻感嘆道:“噢,天啊。你怎么會這么想呢,我明明嘴上也在嘲笑你啊,尖牙寶寶。”卡洛斯氣得說不出話,自認十分兇狠地瞪了埃德文一眼,還十分幼稚地用舌頭把糖推到另一邊。埃德文配合地換了只手去戳他的臉,然后繼續火上澆油:“猜猜看,你多少次行動是在他們眼皮底下進行的?你不會真的以為……呃啊!”不等他話說完,卡洛斯抓住埃德文的腳踝,把人往泳池里一拽——噗通!霎時,水花濺起。埃德文對小怪物心血來潮的惡作劇毫無心理準備,冷不防栽進泳池里,還不小心嗆了一口。“咳咳咳……”“哈哈哈哈——你輸啦!!”卡洛斯得意地大笑起來,兩手叉著腰,看上去囂張極了,結果下一秒,埃德文一把揪住他的頭發,用力往下按進水里。咕嚕咕嚕嚕……水面上頓時冒上來不少氣泡。“噢,一定是陶德把你帶壞了,我得好好教教你。”埃德文抹了把臉上的水,整個人壓在卡洛斯背上,鎖住那兩只爪子,完全不給他半點重新翻盤的機會。“唔……唔≈ap;!”眼下本就是鬧著玩,再加上卡洛斯本能地不會對埃德文用上全部的力氣,一時間,兩人竟是僵持不下,在不足一人高的水里扭打起來。只是沒一會兒,他們的動作就開始逐漸失去技術含量,越來越像……菜雞互啄。
當蜘蛛俠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鬧劇。乍一眼他以為那個危險的大個子在殺人滅口,剛想動手救人,就發現下面這兩個幼稚的家伙只是在胡鬧,而且大個子明顯還落於下風,被那個綠眼睛的男人欺負得完全還不了手。“……?”蜘蛛俠歪了歪腦袋,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下面的菜雞互啄才終于告一段落,大個子把綠眼睛從水里撈起來,放到岸上,還十分熟練地討了顆糖。除了外表,他完完全全就是個孩子。蜘蛛俠產生了一絲猶豫,卻還是保持著懷疑,原因很簡單——蜘蛛感應依舊在響。可如果不是大個子的話,那么……他看向身體強度明顯在場最弱的綠眼睛。腦海中的猜測還未完全成型,蜘蛛俠下意識回過頭,一個穿著紅色緊身衣,頭罩帶著兩個惡魔似的小尖角,胸前印著“dd”標記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嘿,帶角腦袋!愛死那紅色了!你怎么在這?”他驚喜地打了個招呼。“這是我要問你的,網格腦袋,”夜魔俠同樣用外號作出回應,“你怎么和他們扯上關系了?”他的雷達感應告訴他,蜘蛛俠已經在這停留有一段時間了,并且下面那兩個人已經發現了他們。“呃,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們有點……”“危險?”“是的!”蜘蛛俠應了一聲,結果發現這話不是夜魔俠說的。他低下頭,發現埃德文站在下面,朝他們晃了晃手機。“到時間了,我得走了。今天的‘兼職’你們加油。”蜘蛛俠:“??兼職?”夜魔俠跳下去,紅色比利棒拿在手上,用告誡的口吻說:“這不是兼職,我只需要你提供情報,或者我用其他方式讓你開口。就這么簡單。”他們本來只會通過郵件聯絡,可在半個小時前,夜魔俠得到消息又一個孩子失蹤了,時間緊急,只好讓埃德文參與進來——他的另一份“兼職”和案子牽扯到的幾個組織都有關聯。陰差陽錯下,在追捕安多諾夫的時候,他和埃德文有過一次合作,過程十分順利。在今天下午,他作為律師馬修·默多克,把安東諾夫交給擁有死刑制度的德州。這能讓他死于法律,而非私刑。如果沒有他們的話,下午那會兒需要對付的就不止安東諾夫雇傭來的殺手了,說不定還會有個早就想殺了安東諾夫的弗蘭克·卡斯特,aka懲罰者。不過這不代表他們沒有威脅。“沒問題,聽你的。”已經親身體會過這個瞎子有多敏銳的埃德文隨意點點頭,很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