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洛斯不一樣,他和杰森不是家人,甚至不是一個宇宙的人。他們沒有任何見面的必要。不論怎么想,答案都是否定的。然而?!啊也恢?。”另一個世界。暴雨淋漓地下著,雨滴敲擊在建筑外的玻璃墻上,扭曲成腫脹畸形的透明蚯蚓,朝著更漆黑的底層滑落蠕動。杰森合上頭盔,點了兩下臂甲上的按鈕,確定竊聽器在正常工作后,朝著對面的大樓射出抓鉤。那個叫克雷茨的小子不愧是某個小混蛋的同位體,在他們離開后,利用圣徒的身份,惹下了不少麻煩事。從反物質(zhì)宇宙回來后,他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才勉強把一切處理干凈。而今天晚上,就是最后的收尾工作。大樓中有著不少巡邏人員,更配置著無數(shù)監(jiān)控??杉幢闳绱耍矡o人發(fā)現(xiàn),獵人已經(jīng)借著夜色的遮掩,悄無聲息地鉆入了他們的巢穴。十分鐘后,杰森站在監(jiān)控死角,利落地扭斷這一層最后一個守衛(wèi)的脖子。沒有必要一個個清理過去,他從來不做這么沒效率的事。杰森踢開尸體,走進最里面的那個會議室。這其中最可笑的一點是,這些自詡高層的領(lǐng)導(dǎo)者為了凸顯身份,在這一層的走廊里都鋪上了地毯,結(jié)果就導(dǎo)致,直到他站在門口了,辦公室里的人都沒注意到有人闖了進來,甚至已經(jīng)殺了不止一個人。聽著竊聽器里仍然在互相吹捧,瓜分利益的無聊會議內(nèi)容,杰森挑了挑眉。好吧,現(xiàn)在最可笑的事情變了。他把槍上膛,按下臂甲上的按鈕,直接啟動了上一次來這里時設(shè)置下的機關(guān)。砰!會議室里傳出一聲悶響。緊接著,里面的人一下子亂了。這群西裝革履把自己當(dāng)做什么上等人的雜種一下子變成了下水道里的老鼠,稍微一點動靜就開始四處亂竄。雖然這里不是哥譚,但黑邦的素質(zhì)是不是有點太差了。杰森百無聊賴地聽著里面的動靜,正準備闖進去,給那些打算逃出來的家伙一點戲劇性的“驚喜”,教教他們何為“禮儀”。而作為學(xué)費,他會收下他們?nèi)咳说拿?。誰知。轟——!意料之外的爆炸聲突然響起,透過門縫,杰森直觀地了解到了剛剛這個炸彈的威力。
頭盔下,他臉一沉,然后毫不猶豫直接踹開會議室的大門。經(jīng)過爆炸洗禮的木門早就不堪一擊,輕易就被踢碎。會議室里一片焦黑,炸彈的威力被計算得恰到好處,里面的人無一幸存,卻也沒有波及到會議室外任何一點。杰森沒有覺得僥幸。只覺得這一切有些過于巧合。他迅速掃了一圈這間房間。會議室的窗戶只有一扇是從外面擊碎的,顯然,□□就是從那里被丟進來的。只是這些玻璃都是特質(zhì)的,堅硬異常,既然能輕易擊碎,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地用炸彈?這些家伙的貨,他在白天就已經(jīng)追查到,并且處理掉了,總不能是……正在腦海中關(guān)聯(lián)起所有線索,杰森突然聽見身后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知道的是剛剛的爆炸聲引來了下面是多層的守衛(wèi),他果斷朝著外面的燈開了幾槍,整個走廊一瞬間完全黑下來。緊接著,杰森跳出碎裂的窗戶,翻身跳上天臺,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一個熟悉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其實樓下陽臺的門開著?!薄啊5挛模??”杰森下意識想握緊槍,又立即松開了手。埃德文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現(xiàn)在的雨已經(jīng)小了不少,但還是將他的頭發(fā)打濕了,黑色的卷發(fā)蜿蜒著黏在了蒼白的皮膚上,他隨意抓了兩下,捋到耳后,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走到護欄邊,低下頭看了眼下面亮起的燈光。“不過在這里的話,過會兒下去會更方便一點。就是得淋一會兒雨?!彼恼Z氣和以前沒什么區(qū)別,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啊苯苌挥墒站o了手。在這個世界重新活過來的時候,他差點以為一切都是噩夢,或者圣徒達成了他的目的。直到確定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記得這小混蛋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只是死了一次,又活過來了而已?!拔乙詾槟阋呀?jīng)辭職不干了。”杰森摘下頭盔,用一種近乎放松的姿態(tài)倚在護欄上,目光卻緊緊鎖住了旁邊的人。除了手指上空無一物外,埃德文看上去和之前沒什么兩樣,考慮到自己的情況,杰森很難界定這是不是好事。但不管怎么樣,他都沒想過埃德文會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澳侵蟀l(fā)生了什么?”杰森低聲問?!澳銈兯懒?,然后被賢者之石救活了?!卑5挛拇怪?,雨珠綴在他的眼睫上,看上去像是眼淚,他的語氣卻輕描淡寫,平靜得惹人生厭?!皞魉推髦皯?yīng)該在你這里對吧,你和夜翼是意外到達反物質(zhì)宇宙的,不在蝙蝠的計劃里。我猜,應(yīng)該是你闖進了蝙蝠洞,然后夜翼阻止了你……這樣?”想到兩人打起來的樣子,他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