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等杰森一走,就回到了地面上。外面街道上比他想的要亂一些。不少人都順著同一個方向逃跑,表情驚恐,像是見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事物。埃德文沒有為了好奇心就去找死的興趣,看著手機上的定位信號,等到差不多穩定下來了,才抬腳朝那個方向走去。然后,他就看見了……一個有著黃色皮膚的人形外星生物。杰森就站在它身前。埃德文過來的時候,他剛把一把匕首插進對方的肩上。和人類一樣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外星生物發出刺耳的尖叫,三對藍色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我猜你還有同伴。現在閉嘴,然后告訴我,其他的外星蟲子在哪?”杰森冷聲逼問。埃德文沒有摻一腳的想法,站在不遠處觀察著那個生物。哥譚市奇形怪狀的罪犯很多,他自己也見過不少外星人——在反物質世界的時候,克雷茨的記憶更是替他查漏補缺了不少外星種族。但眼前的這個外星生物身上,卻穿著一身黃黑兩色的緊身制服。細瘦的手腕上延伸出三根樹杈似的手指,中間那根套著一枚黯淡無光的黃色戒指。如果它身上的那些黃色換一個顏色——紅的,或者綠的——他就再熟悉不過了。埃德文想到克雷茨,那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既然克雷茨能夠順著能量波動找到小亞歷山大·盧瑟,甚至穿越世界追過來,那么其他人……那個給予他綠燈戒的人應該也能做到。所以,現在見到這種制服,埃德文不是很驚訝,對于杰森能輕而易舉制服對方也表現得很平淡。這不是因為他小看燈戒能量,而是因為能量摧毀器就是這么不太講道理的東西。只不過能量摧毀器里的元素有限,而且無法充能,眼前的這個帶著黃色燈戒的外星人,和它所代表的問題,最好盡早處理掉。而且……他發現,克雷茨的記憶里沒有這些黃元素的東西,卻有眼前這個外星生物——他知道那些記憶在離開地球后的部分大多是假的,克雷茨根本沒去找過綠燈軍團,但是,把其他燈戒的持有者變成綠燈軍團成員?簡直惡趣味。埃德文嫌棄地嘖了一聲。聽見這細微的動靜,那個光禿禿的外星人形生物眼珠子轉過來,一下子激動得咬牙切齒。“克雷茨——!叛徒!”它大喊著,恨不得用眼神將埃德文撕碎。
聲音里摻雜著一種刺耳的喀喀聲,聽起來十分滲人。“你果然背叛了塞尼斯托!”行吧。又一個新名字。埃德文皺了皺眉,走上前漫不經心地打了個招呼。“來的只有你一個嗎,”埃德文從虛假的記憶中翻找出對應的名字,“……納雷斯。”納雷斯像是被強行撈上岸的魚一樣,用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力氣掙扎了兩下,被杰森踹了一腳,才稍微安分一些。“你——”納雷斯剛說了一個單詞,就狐疑地瞇起眼睛,“你看上去不太一樣……高度,重量……”“你們人類怎么那么奇怪,真想切開看看里面是什么樣的。”它的聲音里摻雜著如有實質的惡意,但有氣無力的樣子實在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威脅,哪怕呲著一口尖銳的獠牙,埃德文也只覺得無聊。“別傻了,你現在給戒指充電都做不到。”他用毫無起伏的語調嘲諷道。在能量摧毀器的作用下,它站都站不穩,卻還是沒有松口:“嗬嗬嗬嗬……塞尼斯托很快就會找到這里,到時候……”埃德文微微瞇起眼睛,毫不心虛地套話:“你在轉移話題……難道你是私自行動?”納雷斯脖子一伸,六只非人的藍眼睛猛地湊近:“我來抓你回去!你騙了我們,這不可原諒——”杰森把它的腦袋按回墻上,槍口幾乎要抵在其中一只眼睛上:“我改主意了,既然它什么都不說,那就殺了吧,我一向不太喜歡強人所難。”“h……你說得對。”埃德文歪著頭想了想,贊同了杰森的話,“反正他們一定是順著能量波動找過來的,我們只要等著他們找上門就行了。”“而且……”他看向納雷斯,“你其實只是和你的同伴分散了吧?”“哈,你居然在恐嚇一個塞尼斯托軍團的成員?”納雷斯大笑一聲,“我們才是整個宇宙中,真正懂得如何操縱恐懼的存在!”操縱……恐懼?意志力與恐懼,綠色與黃色。一些先前的推測逐漸有了答案。“塞尼斯托”……這個用自己的名字當做軍團名稱的外星人,或許與綠燈軍團有很大關聯,所以克雷茨能有一枚綠燈戒,還不愿意去接觸綠燈軍團的人。“而且瞧瞧你吧……”納雷斯看著埃德文光禿禿的右手手指,用輕蔑的語氣繼續說下去,“你現在甚至連綠燈戒都丟了。”杰森正想繼續給這個家伙一點苦頭,埃德文一個眼神阻止了他,轉而對納雷斯說:“你說得對,最近這里出現了一個人,他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超出我的想象。而且他跟我們一樣,也是循著能量波動找來的。”他拿出手機,直接將和那個偽教徒有關的監控都調了出來,順便聯系神諭,把蝙蝠電腦里的相關分析也發到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