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夜梟反應(yīng)過來,羅賓發(fā)射抓鉤槍抓住了他的飛行器,緊接著一個翻身,整個人就跳了上去。“先生,如果你是從另一個地球來的——”他猛地后仰躲過飛鏢,同時抬腳,用力踢向夜梟的下巴。“那我想你一定沒有辦理簽證!”但他踢空了。飛行器不知道為什么搖晃起來,偏偏只有夜梟始終站得很穩(wěn)。“小貓頭鷹為了偷懶想出來的功能,現(xiàn)在看來還算實用。”一邊說著,夜梟一拳搗在羅賓腹部,本來以為這足以把人從半空打了下去,卻不料羅賓長棍不知道什么時候卡進了縫隙里,靠著這短暫的支撐,他回身反擊。動作靈活得像只小鳥。和他巢穴里那只連抓鉤槍都不想用的小貓頭鷹完全不一樣。夜梟抬了抬嘴角。“我真該帶著角鸮一起過來,起碼讓他知道不能老想著用我的飛行器。”“不過他可比你會騙人多了。”一些不太好猜想冒了出來,夜梟忍不住咬緊了后槽牙。再對付羅賓時,他就再沒了留手的心思。“自動攻擊。”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飛行器改變了形態(tài),羅賓躲閃不及只好跳下了飛行器。看著逃過一劫的少年,夜梟正打算按下臂甲上的按鈕,處理掉這個小小的意外,但……“算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看了眼那身顏色挺有既視感的羅賓制服,操縱飛行器飛向了遠處。“留你一條命,小鬼,下次記得做個聰明人。”雖然擺脫了這個世界的義警和警察,但飛在天上,夜梟卻沒那么輕松。甚至和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相比,心情還越來越差了。他本來打算去找到這個世界的托馬斯·韋恩,傷害他,然后殺了他。在他的世界里,韋恩害死了瑪莎和布魯斯,照理說這個世界不管他的立場是什么,這件事情也不會被改變。尤其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小貓頭鷹還說他認識“韋恩先生”,就更說明了這一點——起碼他當(dāng)時是這么認為的。所以,按照善惡顛倒的規(guī)則,在看到警局的局長是戈登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去把那些□□一個個揪出來看哪個是韋恩。如果……不是小貓頭鷹騙了他的話。來到哥譚公墓后,夜梟一眼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墓碑。在走過去后,他卻幾乎怔忪地發(fā)現(xiàn),本來應(yīng)該寫著“布魯斯·韋恩”這個名字的地方,在這個世界里被“托馬斯·韋恩”的名字所代替。沉默了好半晌后,他緩緩地跪了下去。曾經(jīng)的痛恨和針鋒相對,在這個時刻,短暫地消弭于憐憫中。夜梟垂著頭,脊背也像是被壓彎了似的駝著,灰色的羽毛狀披風(fēng)垂落在地上,再沒了半點平時得意的樣子。
天上厚重的陰云遮住了日光。枯黃的樹葉被冷風(fēng)卷著,在風(fēng)中滾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依然只能不甘心地落到地上。一只腳踩了過去,發(fā)出一聲輕響。聽見身后動靜,夜梟回過頭,看向一身漆黑的蝙蝠俠。“所以,你才是小貓頭鷹認識的‘韋恩先生’。”不是他,而是他早就死去的弟弟……布魯斯·韋恩。夜梟的嘴繃成了一條直線,蝙蝠俠也是一樣。任誰站在這,都會覺得兩人極為相似。“他用真話騙了我。”“我以為鏡像世界,惡的倒影就是善,卻沒想到這是一個完全相反的世界。”“甚至……就連生死都反了過來。”夜梟站了起來,和蝙蝠俠擦身而過,朝著公墓外走去。“你去哪。”蝙蝠俠低沉的嗓音從他身后傳來。“……”夜梟的腳步停住。“回去。”“這個世界我們無法取勝,就像你們無法在我們的世界取勝一樣。而且……”他頓了頓,說。“他已經(jīng)死了,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讓我傷害了。”反物質(zhì)世界。憑借對哥譚市的熟悉,埃德文直接向還沒落網(wǎng)的黑邦發(fā)送了錯誤的消息,讓他們?nèi)ヒ_了韋恩的人,然后和騎士走了最短路徑,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巢穴。貓頭鷹巢穴的情況和埃德文預(yù)想中的差不多——它被完全鎖死了。在用虹膜和dna連續(xù)打開好幾道門后,他們才進入真正的巢穴內(nèi)部。不過現(xiàn)在,這里面卻是一片漆黑。巢穴有一套還算完備的自我防御系統(tǒng),就算被破解,也不會立刻失守,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現(xiàn)在這樣——徹底斷開所有的能源,并落下所有的安全門。蝙蝠的反應(yīng)比他想得要快,換成別人,估計已經(jīng)被鎖死在這里了。“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之后,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完全重啟,不過只用部分功能的話,幾分鐘就行了。”埃德文一邊解釋著,一邊走進了黑暗里,根據(jù)記憶里的方位熟練地摸到了電源旁邊。“你之前說只是要拿個飛行器。”騎士跟在他后面,沒一會兒就聽見了系統(tǒng)重啟的聲音。“對,我只拿飛行器。”“但我們最好在上面裝點有用的東西,畢竟,空中堡壘里有終極人的所有家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