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會綁了他的二把手，然后把手機塞進尸體的嘴里扔到他床前。”和像是為了報復剛剛被槍指著這件事，在馬上要到的時候，盧瑟突然以不相關人員不能進入實驗室為由，要求騎士留在了上面。至于埃德文，則跟著他走進了一個需要指紋和虹膜認證才能打開的電梯里。電梯一直下行到最底層。門一打開，就直接是一間實驗室。這里和埃德文見過的那個不太一樣——雖然當時墻壁已經(jīng)倒塌了一部分，但也能看得出規(guī)模不小，起碼和這里比起來……他環(huán)顧了一圈這個可能還沒韋恩莊園的客廳大的實驗室，暫時沒有發(fā)表意見。畢竟這里不是萊克斯大廈，甚至不在大都會，所以似乎也不應該要求太多。不過這里原先是用來做什么的？看著那幾個膠囊狀的玻璃艙，埃德文不禁產(chǎn)生了這樣的疑惑。而在玻璃艙邊上，大概有十來個研究員在控制臺前工作。盧瑟一走進去，其中一個帶著眼鏡、頭發(fā)花白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來，手里還拿著個像是檢測器一樣的東西。“準備好了，萊克斯。”他說。盧瑟沒有抬手的意思，而是朝埃德文抬了抬下巴。“拿著這個。”埃德文回想了一下，電梯里的那幾個不太像是攝像頭的小型設備，接過了檢測器：“想看看我是不是人類？”“抱歉，”盧瑟毫無誠意地道了個歉，“顯然你的體溫十分異常，所以這只是我出于個人的一點好奇心……不過我想你應該理解我的擔憂，畢竟你剛剛表現(xiàn)得……十分了解‘我’？”

埃德文當然不會沒聽出來他話里的嘲諷。所以他點點頭，故意說：“是的，印象深刻，盧瑟先生，所以我也不會把你現(xiàn)在的道歉當真的。”盧瑟不以為意，瞥了眼已經(jīng)顯示出結果的檢測器：“恭喜，看來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我希望你能配合檢查，因為這是一件能讓我們雙方都獲益的事。”這是當然的。剛剛在上面仿佛劍拔弩張的環(huán)節(jié)里，其實大部分是心知肚明的利益交換。埃德文深知，只有足夠“公平”的游戲，才能讓這個人參與進來。在跟著旁邊那個戴眼鏡的研究員來到一堆儀器前后，埃德文發(fā)現(xiàn)，他檢查的重點似乎是那個手環(huán)。“這是我曾經(jīng)最常用的一種樣式，簡單，便捷……”盧瑟站在一旁，就見他隨意按了一下手環(huán)的側面，然后手環(huán)靠近內側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接口。在通過這個接口連接上儀器后，一些埃德文完全看不明白的東西就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和我想的一樣，這是一個試作品。”看著上面的各項數(shù)據(jù)，盧瑟語氣平靜，但話里多少還是帶著點輕蔑。旁邊的研究員適時地為他老板的話附上了解釋：“額……是的，它并沒有起到解決問題的作用，只是讓你身體里的某樣東西強行進入半休眠狀態(tài)，不過……我想，它的能源要耗完了。”說著，他放大了其中一項數(shù)據(jù)：“對，沒錯，它現(xiàn)在最多只能維持半個月……或許更短的時間。”“而且這是一次性用品。”盧瑟話里帶著點不滿，“不過看在是初版的份上，能做到這種程度也還算可以了。”“這是你做的。”埃德文忍不住說。“所以我說它‘還可以’。”“……”行吧。“行了，接下來就看看正題吧。”盧瑟興致缺缺地拋開手環(huán)的問題，轉而目光落到埃德文身上，“不說說看嗎？”這沒什么好隱瞞的，埃德文簡單陳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時間距離那天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月，他在這段時間里也一次又一次地回想過——那個和偽教徒造出來的機械少女，和她背上那對看著就十分累贅的機械翅膀是最可疑的，尤其她還不顧紅燈戒的火焰，強行把那些金屬羽毛扎進他的身體里。所以那時，埃德文在發(fā)現(xiàn)身體變得虛幻，甚至察覺到拉扯感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去查看了身上的傷口。可惜，時間緊迫，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出于這樣的懷疑，埃德文詳細描述了一遍那些金屬羽毛的模樣。最后，他總結道：“所以我想，那些羽毛就是造成我站在這里的原因——它的一部分被故意留在了我身體里。”盧瑟聽得認真，眉頭卻越皺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