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但是不用了。”話是這么說,在遲疑了一會兒后,他還是接過了過去。“有什么事?”這一次,他的聲音變得穩定一些了。埃德文拿出手機,調到清單界面,遞了過去:“任務清單。你看看有什么問題。”騎士接過手機,毫不意外地看著那一長串任務,以及比任務描述更長的任務須知,沉默地一下一下往下劃。看完后,他把手機遞了回去,淡淡地說:“沒有,隨時可以開始。”“很好,我等會把這個發你一份備用,”埃德文把手機往兜里一塞,“有事通訊聯系,我會二十四小時在線。”騎士的手指動了動,沒有說話。埃德文也沒想得到個回答,就這么徑直離開了。看著對方消失在樓道拐角后,騎士關上門,回到了臥室。即便不抬頭,他也知道天花板角落的監控一定仍在工作著。他來這里的事除了喪鐘誰都不知道,想也知道這不可能是為他準備的,所以才忍著沒有朝那打出一發子彈。他看著手里的牛奶瓶,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瓶身。然后把它和枕頭底下的藥瓶放在了一起。之前那一長串任務列表,就是在這個時候發過來的。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不論是誰,大概都只會覺得埃德文的做法十分過分,但騎士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些……關聯性。他并不是純粹為了幫埃德文得到拉撒路之池才回到這里的,還為了他自己的計劃。一個讓蝙蝠俠恐懼、失敗、最后死去的計劃。而埃德文顯然察覺到了他的目的,所以在確認了合作關系后,就十分干脆地給出了這份清單。這比騎士想象的要輕松很多。他本來以為起碼會經過一場折磨。基于這個小混蛋幾乎從來聽不懂人話這個事實,他幾乎已經做好了拔槍的準備。但沒想到的是,埃德文在這方面變了很多,變得非常的……沉默,當然,計劃相關的事情他沒有少說,只是除此之外他幾乎不會多說一個字。騎士想到了他右手中指上的那個戒指。即便那時候精神恍惚,他也仍舊記得那灼熱的猩紅色。——紅燈魔。喪鐘提起這個單詞的時候,表情帶著點戲謔,也沒有細說。可現在看來,哪怕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他或許也應該了解一下這方面的事了。帶著這樣的想法,在把槍重新檢查了一遍后,騎士翻窗離開了安全屋。與此同時,埃德文也開始處理昨天那次集會的后續影響。
這事情其實不用花費太久,但問題是,他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大腦被他動過手腳的“喬·科茲”。在一開始,他就詢問過對方的詳細背景信息,被控制狀態中的喬沒有說謊,和他查到的都基本吻合——否則他怎么可能因為幾句蠢話,就讓喬為他工作。可是。他這一次的任務居然在一開頭就出現了問題。盡管不算失敗,甚至勉強算得上是順利,只是……喬沒有按照他指導的方式完成,這就導致結果出現了一點偏差——企鵝人的名字,從他的視野里短暫地消失了。好在他和科波特先生在他原來的世界里,關系好到是能隨便刷卡的程度——即便每次刷完對方都會十分生氣——所以這小小的偏差,不會引起太大的麻煩,但還是讓埃德文警覺了起來。他猜測要么喬本身就是在裝傻,在擺脫了控制后,就迫不及待地想做點什么。要么……是有什么人發現了問題。比如說,蝙蝠俠。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這段時間以來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再加上確實沒什么閑工夫,以至于很少會去注意鐘樓那邊的動向。而現在特地花時間去翻歷史記錄又太浪費時間……于是,比起單一的重復工作,他選擇一口氣把所有的隱患解決掉。黑邦也好,蝙蝠也好……埃德文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踩著厚厚的積雪,腦袋里想著計劃的詳細步驟,以及完成計劃需要承擔的風險。最差的情況……埃德文算了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使用紅燈戒的次數,以及那些因為他的計劃而死去的人……他垂著頭,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眼底像是結了一層冰。蝙蝠……韋恩先生說得對,萬事始于一。他現在……已經完全停不下來了。如果被這個世界的蝙蝠抓住,那應該會被拜托給那幾個綠燈俠,然后強行取下紅燈戒吧。在取下戒指后他會怎么樣?被關進黑門監獄?或者阿卡姆?還是說……他想到了蝙蝠電腦的檔案里,關于綠燈軍團的部分。說不定他還能去一趟那個叫oa的星球,看看那個傳說中的……高科牢?收起這些影響情緒的推測,埃德文拿出手機,看著那行備注著“喬·科茲”的號碼,發送了一封郵件。“……”郵件幾乎是秒回的,看著那個大寫的“ok”和后面跟著的那個莫名其妙的笑臉表情,埃德文開始回憶起昨天騎士帶來的那些“貨物”。照理說,只要理解了構成,那他是能夠用紅燈戒的能量來構建那些熱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