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半年前,就是老頭子從新國回來那一陣,他突然說要立一份明確的協議,將所有的資產暗中轉到我的名下。”
商老夫人原先不明白為什么,隻覺得都現在這個歲數了,在誰的手上不一樣?
“如今經歷過了這些,我才知道你們爺爺一早就在未雨綢繆了。”
雖然在新國,商老爺子對著商延梟的猜忌大發雷霆,但心里還是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如果大房和二房真的對手足動了殺心,有朝一日,說不定也會為了繼承權和私人財產,對他這位名義上的家主動手。
他一是為了不讓這筆錢財落入有心人的手中,二是為了保護妻子的安全,于是私下轉讓完成后卻不聲張,讓眾人都以為他還是管家的那個人。
要不怎么還是說,姜還是老的辣。
商老爺子抵住商祈順的野心謀算,只是遺憾沒能將自己“救”回來。
商老夫人只要想到丈夫的死是商祈順間接造成的,就覺得不能原諒,“后續你們打算怎么對付那個孽障?”
“我們已經買通了他的助理,對方打算在他和對面交易時報警,雖然不清楚對面人的身份和背景,但肯定涉及到黑錢,警方不會不管。”
只要商祈順被警方拘留,用不了兩天,同樣被警方逮捕的老越必定會招認罪行——
到時候,無論是商祈順策劃綁架案,還是他雇兇開車撞死人,樁樁件件都足以讓他接收法律的製裁!
當然,他犯下的惡事絕對不只這些!
“奶奶,商祈順的事情你別再操心了。”
商確言操控著輪椅走近,攏了攏她的被角,保證,“我和我哥、還有柏續一定會讓他繩之以法的。”
柏續接話,“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身體,別的事都有我們呢。”
商老夫人明白眼前孩子們的擔憂和好意,點頭配合,“好。”
她垂眸看向商確言腿上的毛毯,難掩心疼,“我聽你們管家說,你腿部創面前幾天蹭破得很嚴重?現在連假肢都不方便戴了?”
聽到這話的商延梟不由蹙了蹙眉頭。
自己弟弟殘缺的雙腿,無論何時都是他的遺憾和愧疚。
商確言淡然一笑,“沒事,就是不適應新型假肢、摔得狠了,等過兩天結痂就能好,到時候我再換上假肢在你跟前多轉悠幾圈。”
商老夫人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你啊,沒事就好。”
……
三人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離開了病房。
留在門口等待的謝奇第一時間走了上來,確認眼前都是自己人后才開口,“三少!警方那邊已經出動了。”
商延梟和柏續對視一眼,壓低聲音問,“現在什么情況?商祈順落網了嗎?”
謝奇將蕭特助傳來的消息一五一十說出,“沒有,對方警覺得太快,警察沒在現場抓到商祈順,不過聽說發現了……”
謝奇頓了頓,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柏續瞇了瞇眼,“發現了什么?”
謝奇強忍著惡心,“……好幾隻被跺下的手指頭。”
隻言片語,足夠讓人腦補出現場血淋淋的畫面。
商確言面色微僵,“是商祈順的?”
謝奇沒敢把話說得太滿,“得等警方近一步的dna確定,只是聽那意思,應該是不死也殘了。”
柏續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慎重起見,“延梟,飛哥在內的三名保鏢還是不能撤,必須日夜守著老夫人。”
商延梟點頭,也同意保鏢必須駐守的想法。
畢竟只要商祈順一天不落網,對方都有可能做出更喪心病狂的事。
商確言問,“哥,你們覺得商祈順下一步會怎么做?”
商延梟明確回答,“他在國內已經沒有生路了,第一時間必定想著出國。”
柏續冷哼,“可惜了,他短時間內走不了了。”
老越被捕后,必定會招出商祈順這位主謀,即便前者嘴硬不承認,后者也已經卷入了所謂的洗錢案。
“如此一來,警方必定會限制他出境。”
正常情況下,他沒辦法乘坐交通順利離開華國。
偏激情況下,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找到方式偷/渡出境。
商祈順當初的心狠手辣,就像一顆定好了軌道的子彈,此刻正在不停地反噬、擊中自己——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躲進陰溝里的老鼠,已經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就連作為他親生母親的商可意也已經失望至極。
商祈順即將面對的是警方必定布下的天羅地網,只要出現必被監控!而這一切的苦果,都是他自找的!
“小郭, 你去把下周一股東大會的到場名單打印出來,我……”
商確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忽地一陣頭暈眼花, 步伐猛地往后栽去。
身邊的商延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確言,沒事吧?”
商確言擺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