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自家老板主打一個穩扎穩打,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是不會貿然行動的,為得就是不打草驚蛇。
畢竟,警方那邊還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萬一此事和商祈順沒有關系,被他逮到機會反將一軍了呢?
商延梟的瞳孔深處是難得一見的殺機,“照我說得做就是了?!?
真真假假重要嗎?
沒有證據就不是事實了嗎?
以往顧及商老夫婦,他才不愿意把事情徹底做絕,但今時不同往日,再繼續“心慈手軟”下去,只怕下一個受害者就是他自己了!
既然如此,就得把商祈順徹底架在道德的恥辱柱上,利用外界的輿論引導,讓警方將調查的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
或許是徹底卸下了內心深處的秘密, 也或許是因為高燒,柏續后來的這一覺睡得很沉。
再次醒來時,已經過了下午三點, 他簡單洗漱了一番,拖著還有些疲憊的身體下了樓。
商確言正坐在輪椅上打算外出,他聽見動靜, 不由側眸看去。
管家林伯出聲關切, “小柏先生, 你身體好點了沒有?”
“沒事。”柏續下了樓梯, 瞥見商確言明顯還在高燒的面色,“你這是要去哪里?”
商確言強撐著精神,“去集團。”
越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他們三房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既然醫院那邊由兄長商延梟負責,那集團自然就得由他看著。
柏續沒有再勸, 只是叮囑邊上郭全望,“看著時間, 讓四少準時吃藥,如果燒著不退, 哪怕再沒時間也得抽空去打針?!?
只有身體好全了, 才更有精力應對接下來這場硬戰。
柏續又想起了什么,走近,“確言,你有辦法短時間內拿到一枚定位器嗎?最好是可以監聽的那種。”
“……”
商確言眼色微變, 下一秒就示意管家, “有,林伯, 你去我房間,書桌最下層抽屜里面?!?
柏續沒想到商確言居然備著,有些驚訝。
商確言如實回答,“過年那會兒給爺爺的腕表安裝定位器,我就讓小郭買了兩種類型的?!?
之所以擱置了有監聽功能的定位器,是考慮到商老爺子向來性格要強,哪怕說話功能有損,也肯定不愿意旁人二十四小時探聽身邊的動靜。
短暫解釋間,管家林伯就將一小鐵盒拿了出來。
柏續接過打開,里面是一枚指甲蓋大小的圓形金屬片,厚度也就幾毫米的樣子。
這是商確言在特殊渠道買的,花了不少錢。
“上面那個黑點是按鈕,里面是特殊的感應器,可以自動連接手機信號,以此傳輸到特定的手機軟件?!?
柏續將鐵皮合上,“好,知道了。”
商確言提醒,“你是要把它用在商祈順的身上?以他的戒備心,可能藏不了多久。”
而且“竊聽”這事一不小心就容易上升到違法層面,如果被商祈順發現,怕是對方會大做文章。
柏續當然知道商祈順是個敏感又多疑的性子,隻說,“放心,我心里有數,這東西另有用處?!?
“我去醫院找你哥。”
“順路,你搭乘我的車子一塊過去吧。”
“好?!?
……
中心醫院的高級私人病房里。
商老夫人從醒來后就一直默不作聲,往日溫和的雙眼此刻麻木而發紅,是想哭都已經哭不出來了。
商可舒強忍著悲痛,拿起床頭柜上溫熱的小米粥,“媽,你就當是為了我們,吃點東西吧?爸還是要在,肯定不希望看見你變成這樣?!?
商老夫人只是靜靜撫摸著手里的圍巾,念叨著,“你爸怎么就這么走了呢?我才給他打好的圍巾,他都來不及戴上。”
“……”
商可舒扭頭強忍眼淚。
叩叩。
病房的門又一次打開。
商可舒和推門的柏續對上眼神,連忙抹了抹自己快要掉落的眼淚,“柏續來啦?快進來?!?
柏續快步走近,“奶奶,你好點了嗎?”
他看著不到一天內就急速蒼老憔悴的商老夫人,眉心微蹙,“小姑,其他人呢?”
商可舒說,“二嫂和頌鳴他們守了一個晚上,我讓他們回家休息去了,延梟和二哥應該在外面商量訃告?!?
柏續當著商老夫人的面,低問,“大房呢?商祈順來過了嗎?”
商可舒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床上,“大姐剛出去洗水果了,祈順……祈順還沒來?!?
商老夫人攥著圍巾的手指緊了緊,沒吭聲。
柏續及時止住這個話題,看向商可舒手里的那碗小米粥,主動靠近了床邊,“奶奶,確言昨晚說了,爺爺去世前都還念叨著你的名字。”
“……”
柏續看著她手里嶄新的圍巾,壓住喉間的那點酸澀,“……我聽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