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母離婚后就為了事業(yè)遠赴了海外,這些年來,母子兩人就沒再見過面。
柏續(xù)知道對方有自己新開始的生活,也從來不敢去打攪。
商延梟眸色微暗,“抱歉。”
柏續(xù)重新勾起笑意,“沒事,這是我先提的話題,商延梟……”
商延梟的目光仍然穩(wěn)穩(wěn)地落在他的臉上,“嗯?”
柏續(xù)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你在出事前,家里人有催過你嗎?”
穿書前,他的年紀和商延梟差不多大,二十六七的年紀,雖然還算年輕,但架不住家里長輩已經動了讓他去相親的念頭。
只可惜,柏續(xù)天生對情啊愛啊的不看重,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動心的女孩子,因此每回都是笑著推脫過去。
商延梟又一次意外于柏續(xù)的提問,但還是如實回答,“我之前沒想過這事,感情和婚姻對我而言,不是必需品。”
柏續(xù)聽見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嘴角揚了揚。
果然,商延梟的本質和他是一類人,寧缺毋濫。
商延梟繼續(xù)著這個話題,“我媽確實提過一兩次,還問我喜歡什么樣的人,可以幫我好好找找。”
柏續(xù)忍俊不禁,“那你怎么說的?”
商延梟瞧見柏續(x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原本到了嘴邊的“我推脫過去了”臨時咽了回去,改口道。
“我和她說,我不喜歡女孩子。”
“……”
柏續(xù)難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震驚卻又迷茫地瞪大了眼睛。
商延梟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進一步扯著無關緊要的小玩笑,“要不然,你以為奶奶讓所謂的‘大師’算了八字、又找上了你這樣的男孩子?”
“……”
啊?
還有這層緣故嗎?
柏續(xù)困意全無,“商、商延梟,你沒開玩笑嗎?”
商延梟臉不紅心不跳,還在繼續(xù)逗他,“嗯,我和我媽說,我喜歡表面上看起來乖的,但骨子里是要爭強好勝、得要聰明的,要有絕對的共同話題,哪怕對個眼神……”
商延梟故意放緩了語速,深邃的眼眸始終沒有放過柏續(xù),“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明明沒有任何侵略的舉動,但柏續(xù)莫名的像是被強控在了原地。
他沒由來地滾了一下喉結,“哦,你、你喜歡這樣的啊?那什么,我有點困了。”
前言不搭后語,難得犯了點小迷糊。
商延梟瞧出他藏在外表下的那點不可言說的緊張,沒忍住徹底笑開。
“柏續(xù)?”
“啊?”
柏續(xù)翻了個身,佯裝揉了揉眼,“我真有點困了。”
商延梟見好就收,“我逗你的,你緊張什么?”
“……”
柏續(xù)一愣,旋即就意識到了這是商延梟的騙局,迅速轉回身子,“商延梟!”
他對上商延梟玩笑未退的神色,為了找回面子,隻好強行數(shù)落,“你、好、無、聊!”
商延梟不置可否,“嗯?確實不早了,晚安?”
柏續(xù)一把將被子扯過頭頂,“誰要跟你晚安,你回去吧你。”
商延梟瞧見躲在被子下氣急敗壞的柏續(xù),忍笑替他關燈,“晚安,做個好夢。”
他果斷起身,圖方便走向互通的那扇小門,按下門把的那一剎那,被子底下的柏續(xù)才悶悶傳回一聲。
“晚安。”
…
轉眼就到了周六,柏續(xù)換上管家提前備好的晚宴服——
新國的夏天還要更炎熱一些,自然不能再穿常規(guī)的西裝三件套,如月光色澤的垂感絲綢襯衫,滑溜而冰涼的上身觸感令人舒服。
領口處不帶任何的紐扣設計,而是多了兩根已經縫好的寬敞帶子,只需要輕輕一系,就能自由調整身前的風光。
柏續(xù)對著鏡子隨手系了一個領結,不算緊,略微外翻的胸口能夠隱隱露出一節(jié)鎖骨。
“還行。”
柏續(xù)審視著鏡中的自己,滿意地挑了挑眉。
叩叩。
敲門聲響起。
謝奇的聲音隨之傳來,“小柏先生,我能進去嗎?”
柏續(xù)頭也沒回,“進。”
謝奇帶著一個大型的腕表盒子走了進來,當著柏續(xù)的面攤開,“小柏先生,三少讓你選一塊戴上。”
“……”
盒子里連裝了八塊奢品腕表,輕則上百萬,貴則過千萬。
柏續(xù)掃了一眼,識貨,“非得走這個排場?”
謝奇回答,“今晚商宴的規(guī)格很高,三少說了,您的排面不能少。”
這樣帶著商業(yè)性質的名流晚宴,女人看鉆石珠寶,男人看腕表胸針,是表達身價最基本也是最簡易的方式。
柏續(xù)明白今晚不是小打小鬧,“好吧。”
他認真審視著每一塊腕表,最終挑選了一塊白藍鉆石鑲嵌的,和他今晚服裝比較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