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柏續剛準備開口,結果卻被邊上的護工喬哥搶先,“不是我!”
“我剛一進來就看見柏小少爺在里面了!他、他想拿熱水去……”
柏續聽見他蹩腳的說辭,從容打斷,“有臉做沒膽說,是吧?你剛用手機給誰報備商延梟的情況呢?亮出來看看。”
“……”
喬哥卡殼。
陳余飛看穿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轉瞬又對上了柏續的眼神。
很淡,很靜卻極具氣場。
柏續不緊不慢地質問,“只會守在外側,任由可疑人員近身,找你們這些保鏢是干什么吃的?難道還真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
陳余飛心臟一緊,明明也才第一天見面,可他就是莫名生出了“柏續已是這家中主心骨”的奇妙錯覺。
于是,他二話不說上前控住了喬哥,“老實點!”
喬哥掙扎了兩下,可哪里拗得過退伍的陳余飛,被擒箍的手腕近乎被掰斷,“啊——”
陳余飛輕易摸出他口袋里的手機,又向柏續投去了等待指令的無聲目光。
柏續看著地上的這攤水漬,提醒,“你家三少差點就被他潑了熱水燙傷,你說怎么辦?”
喬哥臉色一僵,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陳余飛想到后果的嚴重性,同樣臉色難看,他單手控住喬哥,像是拿捏小雞崽似地提溜了出去。
柏續看向還守在原地的保鏢小鄧,“謝奇呢?去哪里了?”
“謝助去、去公司了,還沒回來。”
誰能料到一向老實本分的護工,居然包藏禍心啊?這事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別說是護工,連帶著他這飯碗也肯定不保了!
小鄧意識到自己工作上的疏忽,這會兒同樣膽戰心驚。
柏續聽見這話,視線重新落回在了商延梟的手背上——
那不小心被熱水波及的皮膚紅得越發可怖,顯然是被燙傷了,要是不及時處理,只怕會更嚴重。
柏續遲疑了一秒,問,“有醫藥箱和燙傷藥膏嗎?”
小鄧愣住,“啊?”
柏續看著他被驚到不太能轉動腦袋的樣子,無奈,“商延梟手被燙傷了,我給他處理一下。”
看在今早收到的七位數存款上,他愿意照顧一下床上這位無妄之災的未婚夫。
地面上的水漬被傭人迅速清理干凈。
小鄧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房間,“小柏先生,這是冰袋和藥箱,我看過了,里面的藥物都齊全。”
柏續勾來椅子坐在床邊,主動托住商延梟的手腕打量了一下情況,眉梢輕蹙——
雖然他已經及時出面製止,護工還是失手灑了些滾燙的開水,小小殃及到了病床上無法規避的商延梟。
這會兒男人紅腫的手臂上已然冒出了三四處水泡。
柏續沒有半點猶豫,拿過冰袋。
為了方便行事,他原本托在腕下的手往前一送,略帶薄繭的指腹和掌心悄然摩挲,宛如牽手般貼在了一塊。
掌心一冷一熱,觸感夾雜著點點癢意。
小鄧看見兩人的親近接觸,不太確定,“小柏先生,要不我來?”
柏續將冰袋輕緩放置在了商延梟被燙紅的手臂皮膚上,頭也沒抬,“你有這個時間,不如趕緊給謝奇打電話問問,后續要怎么處理那個護工。”
“如果這事傳到了老夫人的耳中,你們仨怕是都要丟工作了。”
“……”
小鄧被唬住了,“那、那就麻煩柏先生了,我先去打個電話。”
不過他吃了剛才的教訓,沒敢完全離開主臥,而是走到門口駐足,以方便有事可以隨時幫上忙。
柏續的注意力壓根沒在小鄧的身上,他垂眸注視著商彥梟的手——
修長到骨節分明,手背上隱約看見青筋浮動,很好看,還有點說不上來的澀氣。
柏續原本就覺得商延梟這張臉長得出挑,而且他有點手控的屬性在身上。
這會兒趁著沒人,他倒是一點兒都不裝了,輕笑嘟囔,“手還挺好看,就是有點涼。”
病床上的人依舊合著眼,對讚美無動于衷。
柏續給燙傷的地方冰敷了十來分鐘,這才打開醫藥箱。
他翻找出了無菌的一次性針頭,消過毒后小心翼翼地挑撥浮起的水泡,然后再用棉簽將燙傷膏抹了上去。
很專業也很熟練。
門口又響起腳步動靜,小鄧激動,“謝助!”
謝奇看了他一眼,迅速走近里屋,臉上還帶著幾分未能散去的嚴肅和急切。
他只是去公司代為簽署一份商業協議,原本就用不了多長時間,結果在快到家的路上就得知了家中情況。
“小柏先生,你……”
柏續和謝奇打了個照面,起身,“他被燙傷的地方不多,我已經初步處理過了傷口,要是不放心,你們再看著來。”
看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