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往后跌去,淹入水中。鄧月馨看也不看他,立刻踩穩了水底轉身爬上岸,不知是因為太急還是腿軟,她上岸時居然劃了兩下,抓緊草叢后才翻上了岸。水珠不停從她身上滴下來,落了一地。她站直身體,回頭朝水下看去,發現陸棲庭還沒有冒出水,心里不由一緊。她像被按住暫停鍵一般,靜了十秒。在忍不住說話的前一秒,陸棲庭鳧了上來。鄧月馨不著痕跡松了口氣。陸棲庭雖然是抬手把頭發撫上去,但目光一直瞅著鄧月馨臉上的表情,他看起來很驚訝地說:“寶寶嚇了一跳嗎?”鄧月馨咬緊后牙槽,狠狠瞪他,一點也不被他迷惑。陸棲庭看她不信了,便收起驚訝笑起來道:“寶寶真是可愛的小笨蛋,怎么能在同一件事上栽倒兩次呢?不長記性的嗎?”雖然是打壓的話,但他的表情和語氣沒有透露出來一處低視或嘲諷,反而像欣賞可愛的小動物一樣,是充滿寵溺和喜愛的單純提問??舌囋萝斑€是像被石頭砸住一樣,氣得呆了一下,然后才很兇地說道:“無聊!建議你去重溫一下狼來了的故事?!彼X得自己和陸棲庭這種以生命開玩笑的人實在沒什么可說的,立刻收回視線,彎下腰匆匆將手機和手電筒一股腦塞進包里,又立刻將濕透的右腳套進干凈的鞋里,然后邊擰衣服上的水邊轉身走了。完全沒給陸棲庭留下一句話,一個眼神。陸棲庭靜靜浮在水面上,目光偏執而貪婪地看著鄧月馨遠去,他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寶寶真是善良,又嚴肅得可愛。但是她好像很不喜歡這種關乎安危的玩笑,看樣子他以后要注意點了。鄧月馨在油菜花地里打著手電筒找了半天,為了不重蹈覆轍,她找得又慢又仔細,可地毯式搜完,依舊沒見鑰匙的影子。她在田埂間直起發酸的脊背,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不在陸棲庭那,也不在油菜花地里,難道在公園的路上?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有在路上伸手摸過兜,陸棲庭也沒有摸過,褲兜更是沒有破洞。真是見了鬼了。會在哪里呢?鄧月馨皺起眉,去找之前下意識瞥了一眼水邊,她找了七八分鐘,陸棲庭已經不在那里了。鄧月馨面沉如水,打著手電筒沿著之前路過的道一邊尋找,一邊出公園。來到入口處,遠遠便看見陸棲庭穿戴整齊地靠在他的轎車外面,微斜的支在地上的腿顯得很格外修長筆直,他左手懶散搭在車頂,右手則舉起來,食指好整以暇地勾著圈一直在轉著什么東西。男人目光一直是看著里面的,顯然一直在等著她,他等鄧月馨走得近些,沖她露出一抹粲然笑意?!皩殞毷窃谡疫@個嗎?”他指尖晃來晃去的,正是鄧月馨心心念念找了半天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