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鳶兒又來約雪寶一起游春山、逛廟會。
舉辦廟會的地方在平山縣西北的懸青山,上面修建多座道觀、寺廟,供奉著大大小小的神仙,平山縣的城隍廟也安置在山上。
上巳節再過半個月,也就是三月十八,傳說是nv媧娘娘的生辰。
每年的三月十八懸青山上的媧皇廟都會舉辦祭典,信眾和游人云集在此,許多商販窺見商機,也都聚到山上做生意。
一來二去,參加祭典的人越來越多,到后面變成了熱鬧非凡的廟會。
“雪寶,你就陪我去嘛,我ch0u空去山上玩一趟很不容易的。”鳶兒拉著雪寶的手勸她。
可是,可是雪寶為難得很,“廟會那天我想陪爹爹的呀。”
“那請柳先生也一起去,正好我娘親那天也想出門,他們大人在一起,我們小孩在一起,多好呀。”
才不好。
“我爹爹上回摔的腰傷還沒好,不能登山的。”小雪寶都學會了說謊,十分順嘴地就幫爹爹推掉了邀請。
此時周潛又來敲門,雪寶聽到敲門聲,對鳶兒說:“你先坐會兒,我去開門。”
“是小雪寶兒呀,你爹在家么?”周潛孤身前來,沒帶隨從,衣衫略帶塵土,手持馬鞭笑yy問雪寶。
“周叔叔好,爹爹在書房,我去叫。”
柳寂出來不耐煩地問道:“你又來做什么?當刺史這般清閑?”
“為兄拋下公務大老遠來送信,你這廝還不領情?”周潛將馬鞭扔給柳寂,拍拍身上的塵土進門。
懂事的雪寶到井邊打了清水給客人洗手擦臉,然后到旁邊繼續陪鳶兒說話。
“我們雪寶真是個乖丫頭,又生得這般漂亮水靈,真好。”周潛故意當著面se不善的某人夸雪寶。
“什么信?”狗男人都不請好友進去喝茶,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蒲州來的。”
“你要是拿我當朋友,就別當這個攪屎棍子。”
“什么攪屎棍話別說的這么難聽嘛孤言兄。”周潛拍著柳寂的肩膀嬉皮笑臉,接著嚴肅起來,自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信使行se匆忙,再三囑托我盡快將信轉交到你手上,我勸你還是拆信看看。”
柳寂冷笑:“與我無關。”
不遠處的雪寶隱約聽到“匆忙”、“盡快”等詞,擔心爹爹,跑過來關切問道:“發生什么事了?爹爹。”
“沒事。”柳寂一掃方才的冷漠戾氣,對雪寶神se柔和,“寶寶帶鳶兒到房中玩一會兒,周叔叔有事要和爹爹商量。”
“我不能聽嘛?”雪寶很失落地問,爹爹好像有秘密瞞她。
“寶兒乖,聽話。”柳寂00雪寶的頭發,哄道。
“哦。”
雪寶悶悶不樂地和鳶兒回到閨房,因為賭氣,沒過多久就答應鳶兒去廟會的事。
廟會這天雪寶很早就去約定好的涼亭,結果她到時,鳶兒已經坐在亭中等著了,還有另外三個人。
林遠,還有他的堂弟林高,堂妹林芊芊。
“雪寶你來啦。”看見雪寶,鳶兒高高興興上來拉她的手。
雪寶小聲問道:“不是說好我們兩個人嗎?林遠他們怎么也來了?”
“我在等你的時候遇上他們,林遠提議大家結伴,我想著人多熱鬧,而且他是你的未婚夫,就答應了。”
來都來了,此時折返回家不太好,雪寶勉為其難地與林氏兄妹同游。
林遠是故意帶弟弟妹妹來的。
鳶兒ai湊熱鬧,逢年過節都會拉著雪寶出來玩,她們經常在一處涼亭會面,離兩家都近。
雪寶本就被柳先生管得緊,不怎么出門,要見她一面不容易。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每次托鳶兒約雪寶見面,她都不出來。
林遠又因為害怕柳寂,不敢自己直接去雪寶家,只能借廟會到涼亭“偶遇”她和鳶兒。
并且為了多和雪寶單獨相處,帶了弟弟妹妹一起過來,好讓他們拖住鳶兒。
平山縣多水少山,只有一座懸青山。
懸青山山勢算不得高,占地卻頗廣,所以上面各種道觀廟宇有十來座。
鳶兒幾個走在前面聊得熱鬧,時不時一陣歡聲笑語,雪寶安靜內向,跟在后面。
林遠放慢腳步,和雪寶并肩走在山道上,“包袱我幫你拿。”
“不用不用”雪寶停在石階上喘氣,拒絕道,“我自己背得動。”
廟會上有的是小食點心,鳶兒只帶了裝有少許銅錢的荷包,林氏兄妹也空著手沒帶東西。
只有小雪寶,背著一只布兜,藕粉se,刺繡jg致。
里面裝著爹爹做的果脯點心,各種零嘴兒,甚至因為要去山間,還備有驅蟲防蛇的藥粉。
“出來逛廟會,吃的玩的那么多,你怎么還自己帶東西?”林遠笑問道。
當然是因為外面的點心沒有爹爹做的好吃了,雪寶在心里默默想